柳映雪看向轮椅上的江云川,闪过一丝愧疚。
十余年不见,她几乎已经不认识当初那个处处护着自己的小哥哥,他坐上了轮椅。
听说是两年前,在大街上被人奚落,起了争执,对方是个三重天的武徒,抬手推了他一下。
作为完全不能修炼的凡人,江云川便是这么一跌,就从此瘫痪,坐上了轮椅。
想到这里,柳映雪内心有些复杂又好笑,还有一丝坚定。
武徒三重,那是什么境界啊,连雪霁山庄外门杂役院都进不了。
老实说,雪霁山下庄户人家,基本都有个武徒九重十重的。
这种人,在她面前,一巴掌就能拍死。
却轻易的改变了江云川的命运,让他下半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而这个轻易被小小武徒改变命运的人,是她的未婚夫。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追求力量是没错的,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必须拥有力量。
最起码的,就不能有一个这种弱鸡未婚夫。
苏宁审视着江云川,那居高临下的目光中,并不带有敌意,反而是一种饶有兴趣的探究。
这样的废物,就算顶着柳映雪未婚夫的身份,也完全没有能与他竞争的能力,没有必要将这种蝼蚁视为敌人。
“咳,就你想退婚?”江云川看向柳映雪,问道。
“云川哥哥,我……”柳映雪似是有些不忍,小时候,江云川确实待她极好的。
“江贤侄,不是小女想退婚,实在是……实在是江贤侄,你有些跟不上时代了啊!”柳萧然见女儿为难,连忙抢过话头道。
“下个月,映雪就要代表雪霁山庄参加万国武道大会,以她如今武宗一重的实力,拿个名次不在话下。”
“不是我自夸,小女如今已经可以说得上是青年翘楚,栋梁之才,将来说不定还能青史留名,成为一代武尊。”
“难道,你要让她与武尊们论道时,还要推着你的轮椅吗?岂不是让人耻笑?”柳萧然说得大义凛然,似乎已经不记得,是谁给了柳映雪成为这时代的中流砥柱的机会。
听到老友这些话,江流影脸色暗了暗,心中叹了口气。
江云川童年早慧,本以为是个惊才艳艳的,谁知道,惊才是惊才了,没有艳艳。
到了修炼的年纪,才发现他武脉淤塞,一脉不通,比废材还要废材。
“川儿,你怎么想。”其实,柳萧然这些话也有点儿道理,但毁约就是毁约,理由再怎么充足,也是没道理的。
此时,既然江云川已经来了,江流影便也想问问他的想法。
无论江云川作何选择,他都将支持儿子的决定,只怪自己家族不够强大,如今才让这些忘恩负义之辈欺上门来。
这是他的无能。
连儿子既定的婚约都保守不了。
“退婚就退婚嘛,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又不是不答应。”江云川耸耸肩道。
柳萧然神色一喜:“这么说,江贤侄是答应了?”
哼!看来这小废物倒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上座,苏宁闻言,嘴角也扬起一丝笑意,抬头看向柳映雪。
柳映雪察觉到他的目光,也回望去,两人含情脉脉,温情流转。
在场无一人不能察觉到两人之间浓浓的情意。
柳萧然大概也是感觉有些不好,毕竟这边婚还没退完呢,女儿就当面跟其他人秀恩爱,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不守妇道,水性杨花?
“咳!”柳萧然干咳一声,提醒两人,然后看向江云川,大气道:“既然贤侄如此明事理,伯父也不能小气了。”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伯父一定满足!”
说罢,又看向张城主:“张城主,我柳江两家虽然退婚,但昔日情分还在,你要是与江家为难,小女恐怕就不得不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