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间走去。
杨初夏太过于专注了，以至于程起走到门旁，她都不知道。
男人就这么倚在了门旁，双臂交错，姿态悠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大约过了一分钟，程起薄唇轻启，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磁性，“你确定，你这是在修？”而不是在毁尸灭迹？
杨初夏被这冷不丁的出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头。
原本白皙干净的小脸沾染上了灰尘，灰头扑脸的，看上去，好不可怜。
“……”
程起想起了那只流浪猫。
门口有一阵风吹来，面颊被发丝撩得有点痒痒，杨初夏用手背往脸上一抹，试图将那发丝蹭开。
又为她的脸增添了一抹黑。
程起看着她这架势，右眼皮直跳。
“出去。”
“啊？”毫无防备要被赶出去的杨初夏还在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能修好的。”
慌张之间，连敬语都用上了。
这次的情况比上次的要复杂，她有点理不清头绪。
程起撩了撩眼皮子，悠悠开口，“我放水你也要看？”
此“放水”非彼“放水”，杨初夏听懂了，她猛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她忘记关门了，从内传出来的声音很是清晰。杨初夏揉了揉发烫的耳朵，小步走到了客厅里。
程起解决完生理需求，垂眸看了眼地下的那一片狼藉，舌尖抵了抵腮帮子。
杨初夏坐等右等，都没等到程起出来。
但经历过那件事后，她也不敢贸然进去。就这么干站在那里，看着墙上挂着的钟，秒针一下又一下地转动着。
终究，杨初夏坐不住了，往浴室的方向挪去，也不敢进去，就站在离门一米远，音量提高了一个度，“程哥，你好了……”
最后的那个音还没说出口，门口便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左手拿着一张凳子，右手提着一个小型的工具箱。
他将工具箱递给杨初夏。
杨初夏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捏紧着衣角，“可是，我浴霸还没修好……”
程起风轻云淡地道，“已经修好了，回去吧。”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下逐客令了。
修好了？
杨初夏有些意外，不信邪地走到了浴室，轻按了下开关，浴霸在正常运转着。
她突然意识到，她刚刚的那一番折腾，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