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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2 / 4)

来,齿关咯咯作响。

女发一串没心没肺的轻笑,双臂轻轻一撑,只听水声哗,她已从冰池中站起,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

谢爻用尽浑身的力,背紧紧抵在墙上,粗糙的冰岩很快便他的后背磨了血,但他毫无知觉。

女却已走到他面,掀开湿透的衣襟。

谢爻意识闭上双眼。

“没用的,师尊,”女道,“我在你心里,闭上眼睛你就看不见了么?”

果,闭上眼睛毫无用处,眼是雪浪一般的白。

女纤细的手指在腹上竖着划了一道,鲜血顿时喷涌而。

“还记得你怎么剖开我的灵府么?”女把手伸伤口,拽一团似雾又似云的东西,捧到谢爻面。

谢爻不想看,却不得不看,那团雾般的东西是个抱着膝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女,五官依稀可辨。

“这是我的元神。”女说着,对着手中的东西轻轻一吹,那元神瞬间碎裂成了无数片,闪着微光,像云母碾成的碎屑。

谢爻行感官尽数封闭,但渴望的黑暗和寂静并未来临,她说的没错,她在他心里。

女在他身边跪坐来,轻轻捧起他的脸,眼中满是疼惜和恋慕:“没关系,阿爻哥哥,你还有我啊……”

这句话仿佛一根尖锥刺谢爻神魂中,他捅了个对穿。

温软的唇已经覆了上来,馥郁的兰花香迅速弥漫,令他欲窒息,谢爻想她推开,他的手却穿过了那具温热柔软的身体,她黏在他身上,犹如跗骨之蛆,犹如洗刷不掉的罪孽。

……

谢爻走后,许青文打量着苏剑翘,他直到此时仍不明白谢爻为何小题做。

女规规矩矩跪着,身形单薄,在微弱的光线中辨不清面目,乍一看莫名有些熟悉。

当她终想明白那股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时,心头不觉一震。

她本来与这凡弟子并无私怨,审问她只是自心,搜查经脉魂魄固会伤她根本,但为了宗门安危也是情非得已,她已打算好,若这弟子无辜,她便从自己私库中拨上好灵『药』给她养伤。

可是此时想起另一个女,她心里却涌许多黏黏腻腻的东西来,像一团团污泥堵在她心口,既烦恶,又夹杂着些恐惧。

对勾起这些情绪的苏剑翘,她平白生了许多恶感,一半来自她的良心,另一半则来自她对郗子兰的回护——这么多年来,她实明白谢爻的心结在哪里。

但她不敢去触谢爻的逆鳞,只是挥挥手,向苏剑翘道:“你退吧。”

许青文回到仓果宫,去探望了一受罚的吴堂主,后去主殿中坐了一会儿。

仓果宫的宫殿按一峰之主的规格建造,但许青文起居都在偏殿中,主殿正堂中放了妘素心的排位,寝殿里放着妘素心的旧物——郗子兰长后重新修葺了玄委宫的主殿,一应陈设都换了一遍。

许青文不忍见旧主用过的器物堆在库房中不见天日,索『性』令搬到空置的正殿中,按照主生的样子布置起来。

只要得闲,她便会来这里坐坐,拂拭拂拭灰尘,有时候一个恍惚,她会生种小姐还活着的错觉。

她户牖打开,让山风和清灌满寝殿,把瓶中略微有些萎蔫的桃花换成刚采摘的山花,又仔细一件件器物上的浮灰擦拭干净。

她擦得很慢,每当心『乱』时,这么做可以帮她静心来。

做完这一切,外头已经响起鸟雀归巢的啁啾声,她重新阖上窗户,残阳透过窗纸照在寝殿中,在妘素心的妆台上流连不去。

日暮时分总是格外令伤怀,许青文不忍多看一眼,灯台里的灯油倒空,换上新的,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她忽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铃声,蓦一怔。

与寻常铃声不同,这串铃音高低起伏,断断续续连缀成一首简单的曲子,清微界每个襁褓中的婴孩乎都听母亲哼唱过这首《昆仑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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