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姬宇一派的人则针锋相对,明枪暗箭地争论了半日。
关于如何处置姬若耶的魂魄,又是一场唇枪舌战,最后终于商议好待小敛礼结束后由两位德望的长老一起送转生台。
待众人散已是中宵,姬宇屏退了下人,设了秘阵,探身从棺中取出玉匣置于案上,接着从袖中取出另一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聚魂瓶——里面装的是一只开了灵智的猕猴的魂魄,只将姬若耶的一魂一魄抽出来换成猕猴的一魂一魄,转生台仍旧会认他,但转世后他便会变得愚笨不堪,姑母留下的唯一血脉便再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他小翼翼地揭开匣盖,刚取出聚魂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笑声,那声音空灵飘渺,在静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姬宇悚然一惊,手中魂瓶差点脱手。
他霍然转身,身后却空一人,外头夜枭冷不丁叫起,“桀桀”之声犹如怪笑,片刻之后叫声止歇,归寂静。
姬宇又转过身,道大约是己疑神疑鬼,他毕竟还是人,且是本『性』有些懦弱的人,因即便多来视姬若耶这堂弟为眼中钉,也不敢背上亲手弑亲的罪孽。
对堂弟的魂魄动手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拔开聚魂瓶的塞,双手止不住轻轻颤抖,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一声轻笑,比那声更响,在阒然声的夜里比鲜明,让他法再欺欺人。
姬宇迅速收起魂瓶,抽出拂尘,转身一看,背后仍旧空一人。
一声又一声的轻笑从四面八传来回『荡』在空『荡』『荡』的灵堂中。
“是谁在装神弄鬼?”姬宇沉着脸道,里却越来越恐慌,以他的修为竟然听不出那笑声是从何处传来。
正游目四顾,忽听少的声音从棺中传来:“我在这里。”
姬宇向棺中探身一看,不禁大惊失『色』——棺材中空一人,姬若耶的尸身不知何时竟然已不翼而飞。
他取出玉匣的时候那尸首明明还好端端地躺在棺木里。
就在直起身的刹那,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人影,定睛一看,却见棺盖上不知何时多了少。
那是异常漂亮的少,看起来约莫八九岁的纪,一身孝服,鸦羽般黑中泛蓝的长发用白『色』发带束起,双眼中好似倒映着星河。
他手中把玩一把青光熠熠的长剑,懒懒转动着手腕,长剑在他手中轻巧得像春日河堤上折下的嫩柳,剑光如春光倒影在春水中。
有几次看起来剑柄似乎已从他手中脱出,几乎叫人有些提吊胆,但剑却始终在他手上。
姬宇只觉那少有种说不出的熟悉,狐疑道:“你是谁?是不是玄派你来的?”
少莞尔一笑,忽然将手中长剑向他抛:“你不认识我不紧,认识这把剑就行。”
姬宇下意识地接住剑,低下头一看,剑铭“断春”二字映入眼帘。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睁大了眼睛细细打量那少的眉眼,豆大的汗珠沿着面颊滚落。
他喃喃道:“玉京……你是玉京……”
少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当真是玉京?”姬宇两眼发直。
若木不觉一哂,这老东西连己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不过也难怪,姬玉京来岁就被送到玄,后来姬宇只见过这儿一两面,甚至不敢靠近他五步之内,生怕那克父的命格应验。
“看完便还给我。”少冷冷道。
话音未落,姬宇手中已经一空,再一看,断春剑不知怎么又回到了那少的手中,姬宇越发骇然,再快的身法、再强的修为也没办法不着痕迹地做到这一点,除非他是鬼。
莫非他那不知所踪的一半魂魄当真成了恶鬼,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了?
刹那,嫡出生后那几担惊受怕的记忆卷土来,姬宇浑身血『液』仿佛结了冰。
从儿被批下“弑父”命格开始,他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