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实在想说我不拦着你。”
两人正说着，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场上的寂静。
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冯真真当机立断，掷出佩剑，剑化白绫，把修士雾气腾腾的池里捞出来，刚捞出来时浑身上湿漉漉的，转眼之间，他身上的水滴水银珠般泄，回到池里，像是活物一般。
修士在池边打着滚，一会儿战栗着嚎啕大哭，一会儿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笑声。
冯真真飞身去，将大量灵力灌注到修士经脉，他经脉『逼』出许多水珠，蹦蹦跳跳跳回池里，修士大喘了一口气，方才捂着脸哭出来。
姬少殷关切：“小师妹你还吧？”他想救修士，但离得远，想要出时冯真真已经抢了上去。
冯真真背掖掖额头：“我没事。”
夏侯俨也传音过来，轻斥：“已签了生死状，生死应当自一力承担，你救了这一个，后面的人心怀侥幸，个个都等你来救，你的气海能救个？救不回来时当如何？”
冯真真心里有些不服气，但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弟知错了。”
她一消耗了大量灵气，嘴唇发白，她扫了眼剩的参选者：“在非危言耸听，挨不住时千万要立即捏碎琉璃珠，再有一个，在不会再出相救，试炼通不过还有次，神魂却只有一个。”
有人怯怯：“敢问仙，学生可以退出试炼么？”
冯真真蹙了蹙眉：“可以。”
她扫了眼众人：“还有谁要退出，可以一提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有一个锦衣华服的世家弟退出了试炼。
台上剩的三十多个修士依次进入照机镜试炼，有六人撑过一炷香的时间。
最终台上只剩最后一个人，一个单薄瘦弱的白衣少女，面容和神情都淡得似二月的冷雨。
谢汋饶有兴味觑了觑眼，邻座的堂兄投去一瞥，只见面沉似水望着渺小的白衣身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汋倾身过去：“师兄，你一直在闭关恐怕没听说吧，这少女是少殷凌州救回来的凡人。”
谢爻古井深潭般的双眼看不出一丝波动：“嗯。”
郗兰听见“凡人”二字，脸『色』便是微微一变，担心觑了觑谢爻，见他无动于衷，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对谢汋歪了歪头，含着薄嗔：“三师兄，看少说话。”
谢汋欠了欠身，一脸惶恐：“谨遵元君教诲。”
郗兰叫他逗得一笑，谢爻身边靠了靠：“阿爻哥哥，三师兄总是这样。”
谢爻“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谢汋：“师兄，你说我收个徒弟玩玩怎么样？”
谢爻淡淡：“你自做主便是。”
郗兰：“三师兄，你不是已经有四个入室弟了么？怎么还要收徒弟。”
谢汋：“我爱才如命。”说着指指白衣少女，她已经站身，不紧不慢镜池走去。
他顿了顿，话锋忽然一转：“不过小师妹说得对，我已有四个入室弟，师兄却是室空虚，我看这个是可造之才，师兄不妨考虑一。”
郗兰直到这时才正眼打量凡人少女。
端详了一会儿，她不解：“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况且凡人能通过终选的机会微乎其微。”
见谢爻沉默不语，她问：“阿爻哥哥以为如何？”
谢爻面无表情：“没什么出众之处。”
郗兰『露』出一抹不可察的笑意。
谢汋弯眉笑眼：“我们不妨打个赌。”
郗兰一玩，顿时来了兴致：“赌什么？赌女能否通过终选么？”
谢汋摇摇头：“非也，我们赌她能否撑满半个时辰。”
郗兰先是诧异，随即粲然笑开：“三师兄想输什么东西给我？”
谢汋：“若是我输了，我的阿雪送给你。”
郗兰双眼一亮，阿雪是谢汋的坐骑雪麒麟，稀世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