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丘褚氏的子弟?”
冷嫣就着陶碗喝了口鲜美的菌汤:“大概吧。”
老头在两个徒弟头顶各拍了一记:“让人姑娘吃口饭,问东问西的做什么。”
青溪忙:“对对,苏姑娘吃饭,你若是进了重玄,想必很快能筑基辟谷了。”
老头哼了一声。
青溪:“不过按们肇山派的规矩,就算辟了谷,每日一家人也要一起用晚膳。”
正说着,正房的门扇“砰”一声外开,两个仙侍抬着个软兜走出来,杨林西无精采地坐在兜子里,经过庭中时,瞥见冷嫣,立即缩成一团。
杨林东仗剑走在兜子旁,虽然仍然昂首阔步,神情活似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全然没了昨日的势。
青溪:“咦,明日不是有终选么?两位怎么急着回去了?”
杨林东涨红了脸,剜了冷嫣一眼:“看你能意多久!”
冷嫣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抿了一口辛辣的竹叶青。
青溪:“苏姑娘能意多久不而知,有的人倒是经成了丧家之犬。”
柏高为人厚,扯扯师弟的袖子:“阿溪,别落井下石。”
青溪:“也是,那样岂不是跟们一样了。”
杨林东握着剑柄,踌躇半晌终究不敢□□,只愤愤:“走着瞧!”
青溪抬了抬酒碗:“走不送。”
杨林东待要说什么,听兜子里传出弟弟的呻.『吟』声,抬手僮仆:“们走!”
出了重玄外门,杨家一行沿着蜿蜒曲折的山径往山下行。
杨林东安慰:“别怕,重玄欺人太甚,们杨家也不是没根基的人家,待们回去将此事禀告祖父,祖父最是疼你,一定不会帮你讨个公。”
杨林西仍旧浑浑噩噩的:“苏剑翘……苏剑翘……疼……”
杨林东:“你放心,大哥绝饶不了那『药』鼎!就算侥幸通过第一场试炼又如何,凭她这样的灵根灵脉绝通不过终选,只要她出了重玄,不是落到们手里?到时候先扒了她的皮给你出口恶。”
一边说一边走,到外山一处石梁附近,远处传来清脆悠扬的鸾铃声,在飞瀑隆隆的水声中依然清晰可辨,这铃铛显然不是凡品。
杨林东循声望去,不一会,一队人马簇拥着一辆硕大的玉车穿过茂密山林迎面们走来。
当先开的是两头雪麒麟,接着是十来个骑着翼马、腰佩宝剑的护卫,这些护卫戴着白玉冠,穿着海泽青锦袍,衣襟袖口都绣着银『色』回纹,腰间系着白玉银带,不衣饰比一般世家子弟侈丽,连派头也大多。
那辆玉车之富丽堂皇,更是杨林东生平仅见,车碧玉为轮,白玉做轼,顶覆凤凰羽盖,垂下重重鲛销帐幔。拉车的不是寻常的翼马、鸾凤或是麒麟,却是一头白虎,老虎通体雪白,背生着一双雪白的羽翼,从头到脚没有一根杂『毛』,碧蓝的眼睛如昆仑山颠的湖水般澄澈又高贵。
白虎颈项系着一串九只血玉鸾铃,杨林东一见那铃铛,眼睛红简直要滴血——一只这样的血玉鸾铃都稀世罕见,何况是九只!而这人竟将价值连城的法器系在拉车畜生的脖子。
杨林东怎么也想不到会在一头畜生面前产生惭形秽的错觉,恼之余,不由奇这白虎拉的玉车里坐的是什么人。扫了一眼来人,不见旗帜族徽,玉车不见纹记,这奢靡张扬的做派也不像世家子弟。
杨林西也听到了鸾铃声,悄悄探出头来张望。
杨林东从乾坤袋里取出家传的应灵石探了探,放下心来,对弟弟:“放心,车中之人没什么修为,大约是商贾之流。”凌州等地有些名商巨贾富流油,不过终究不入流,家子弟不能入途,只能花重金雇些修为不错的散修当护卫来撑撑场面。
讥诮:“前阵子就听说重玄凌州的岁贡出了岔子,大约是缺钱缺狠了,连这种下九流也请到门来坐客。”
正说着,对面一行石梁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