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势力的奠基和发展,必然涉及多领域的稳健掌控,从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科技等领域,皆能牢牢掌握话语权,而非被一小撮人控制和左右,如此方能确保势力的独立和运转。
刘度很高兴,跪坐在锦垫上,内心是难掩的激动。
盯着短案上所摆‘金印紫绶’,让刘度觉得很不真实,就像是一场梦境。
刘贤一身白袍,挎剑走进正堂,见刘度这般,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恭贺父亲,得我荆州群贤共举,出任荆州牧,以匡扶汉室、护佑荆州。”
刘贤缓步走上前,抬手一礼道:“自此我零陵刘氏就取缔山阳刘氏,尊奉汉室入主荆州,成为代表荆州的翘楚!”
“伯武来了。”
刘度撩了撩袍袖,面露笑意的站起身,说道:“我零陵刘氏能有今日,皆是靠伯武得以兴旺,这是为父最高兴的。”
回想起这些时日,所经历的种种,刘度心里就甚是唏嘘和感慨,倘若没有他这聪慧果决的独子,只怕这荆州牧他也坐不稳。
从偏远的零陵郡太守,到割据一方的荆州牧,这期间的跨度之大,让刘度总觉得是那般的不真实。
心底有些没着落。
不过每每在见到刘贤后,那种空落落的感受就会消失。
刘度很有自知之明。
自己想治理好荆州,是不现实的。
唯有他这位独子,才能在这等复杂形势下,震慑住荆州士族豪强,掌控住荆州诸军,继而威慑荆州之外的诸侯。
“这些时日真是辛苦伯武了。”
刘度有些感慨,走上前,轻拍刘贤的肩膀,面露关切道:“都消瘦不少了,要是你母亲过来,见到伯武这般,定会埋怨为父的。”
“不碍事的。”
刘贤微笑着说道:“孩儿还年轻,吃些苦,受些累,不算什么,能让我零陵刘氏坐稳荆州,一切都是值得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度和刘贤是一体的。
刘贤实在太年轻了。
纵使是身处大争之世下,过去的秩序、规矩、礼仪都在崩坏,不必深究年龄和资质什么的。
不过在刘贤的前面,能有一人帮他顶着,以斡旋荆州多数士族豪强的算计,更有利于刘贤梳理荆州。
刘贤代表着维新进取。
刘度代表着守成稳健。
越是在天下大势混乱之际,刚柔兼济的前行,往往能激发出更强韧性,让所部势力能稳步崛起!
“伯武是还年轻,不过大事也该考虑了。”
刘度面露笑意,看向刘贤说道:“都贵为镇南将军,领天策府上将军了,身边也该有……”
“父亲,公琰他们还等着孩儿,有一些要务需商榷。”
刘贤一听此言,忙抬手一礼道:“这些要务都关系到荆州安稳,要是没有其他事情,那孩儿就先行告退了。”
说着,在刘度错愕的注视下,刘贤转身朝正堂外走去,看着刘贤离去的背影,刘度露出无奈的笑容。
自家儿子太聪慧,太有主见,也不见得都是好事,就像婚姻这等大事,刘贤表现得这般不着急。
可这却急坏了刘度。
现在他们零陵刘氏入主荆州,他们父子,一个是荆州牧,一个是镇南将军,这子嗣不兴旺可不行。
刘度就刘贤这一颗独苗,当父亲的就希望自家儿子,能给他多生几位孙子,这样他这一脉才算真正兴旺。
相较于争权夺利,必须强压刘贤一头,以彰显父亲的威严,刘度更在意香火传承。
毕竟荆州之主的头衔,落在自己头上,还是落在刘贤头上,那结果不都是一样?
……
刘贤苦笑着摇起头来,想起刘度所讲,心里就唏嘘起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该时代的定律。
不过就当前所处的形势,刘贤哪里有心情去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