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跨城墙内外,重心沉下骑坐在了城角上。
双臂撑开,从手掌中心射出一条光线,同时射向另两个城角的傀儡。腰身微微旋转调整,当两条光线重合时便锁死了角度。
待四个角度的光线全部对齐,一个散发着淡白光芒的方形大盾亮起,笼罩住了整个夏州城。
此情此景与灵镜宗的护山大阵有些像,不过这个是移动版。看傀儡身后背着的巨剑,应该还是能单独参战的,简直巧夺天工。
难怪小师兄总说,术法是下乘,格物才是大道根本。这玩意若是能来上几百个,何愁天下不平?
“国师来了,朕就安心喽。”
“小小夏州城,竟引得天下英雄聚首,实属罕见。”
“与其畏首畏尾,不如放手一搏!民心所向,何处都是京城?”
“陛下英明!”
......
无定河北岸,五丈原,覃嗣的大军安营扎寨。
五丈原,顾名思义,是一块落差五丈的平原。南低北高,逐次升台,进可南下中原,退可回归荒野。
唯一的缺点就是斜面太过宽广,无法驻守。但对于万灵国大军来说刚刚好足够,扎下营寨,刚好堵住了路口,且视野极好。
与夏州城隔河相望,直线距离不过五十里。
中军营帐分为南北两个,南边是覃嗣的万妖国军帐,北边是摩罗教军帐。
摩罗教这次不止派出了教众国士兵,还一反常态地派来了六名神将,两位神使。并且摩烈自己也在赶来的路上,想必带着令人闻风丧胆的“教廷圣军”。
南军帐内,覃嗣正在读着中原回来的情报。眼见倩儿回营,只瞄了一眼,便再次埋下了头。
“见到了?”
“嗯,把东西还他了。”
“何苦呢,你本就不该来。”
“义父,三叔死了,我怎么能不来?”
“这是一个大劫数,包括万妖国,你我,当然也包括大遂和李余年,都身在其中。生死有命,不能看得太重。”
“他来得,凭甚我来不得?”
“中原几年的时间就能出一个李余年,但万妖国两千年来才出了我们兄弟三个,其中的差距可见一斑。我们输了没关系,只要你还在,万妖国仍有重新崛起的希望。”
“这...我就是气不过,他凭什么说杀就杀了。”
倩儿一屁股坐在座椅上,脸上怒气难平!
“倘若是别人杀了你三叔,你还会这么生气吗?”
“我......”
倩儿一时间无言以对。
“有期待,才会有失望。你这心思,战场上万万要不得。接下去你看着就行了,不许出手。”
“义父......”
“这是命令!”
“是。”
关于倩儿的劫数,早在她小时候就卜算过。起先以为是京城的那场比试,如今已经明朗,就是当下,就在这无定河畔。
“呵,天子守国门,好大的气魄。一场瘟疫,把这个烂泥胚子烧成器了?”
“义父,李余年说这瘟疫是邪祟,到底是真是假?”
“瘟疫也罢,邪祟也罢,目前都说不得。”
“连我也不能知道吗?”
“还不到时候。你去把林淙叫来,我有事问他。”
“好。”
......
翌日清晨。
两军隔河相望,人马来回奔走,互相刺探。
想过无定河,要么长途奔袭绕过西边的宥州城,要么在河面上搭建浮桥。但是以摩罗教巫师的手段,似乎任何地方都能过河。
于是,刺探就变得很重要。
这可忙坏了左小乙这个新官,斥候们轮班从城中奔出,沿着河畔奔走巡逻,保证经过同一个地方的眼线不超过三刻钟。
加上另外布置的暗哨,手底下已经有两三千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