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住了唇。
这个道理她能不懂?
但心里头那个坎,依然还是过不去。
“行了,你早点睡觉吧。”她没咸没淡地说了句,制止了孙珊还没说完的话。
顿了顿又说道:“他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孙国良可不想回家,他正当玩得嗨的时候。某处小屋子里,悉悉索索的洗麻将的声音,还伴随着几声不算文雅的骂娘声。
他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利落地划起火柴,点燃了点头。深吸一口,吐出一团又一团的烟圈来。
坐在对面的麻友笑他:“咋还抽起烟了?”
孙国良瞄了他一眼,说道:“这打了两圈就我一个输的,还不允许我抽根烟了?”
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下手的那个麻友更是直接拍起他的肩膀:“那你昨天赢的时候咋不说了?这赌桌上嘛,输赢很正常的啦!”说着,朝着对面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也开始恭维起来。
“老孙,咱们打了三天,你也就今天输了一回吧?才十块钱而已,你又不是赚不到——”
孙国良仔细一想,倒也是。他以前从来不碰麻将这种玩意儿,一帮子人对着几个花色在那里推推搡搡的,他还看不上眼。
这几日纯粹是闲得慌,又被几个要好的工友三番两次的邀请推脱不过,才跟着他们玩了几局。
这一玩,倒是让他发现了新大陆。都说麻将是国粹,这话还真不虚。一来二去的,孙国良就有些上瘾,加上都说新手的手气好,前几天还真让他赢了不少钱。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让孙国良很是享受。
“再来一局!”他咬了咬牙,把烟屁股扔在脚下碾磨几下,恶狠狠地说道。
他还不信了,今天还能一直输?
事实是,他还真的输了个底朝天。连裤兜里最后一个钢镚都没逃过,还倒欠了几个工人一人两块钱。
走的时候工友们还在安慰他:“没事,就当是请你抽烟了。”
孙国良的心气高,挥手拒绝:“欠了就是欠了,等明天上工的时候还给你们!”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家的路上他盘算了一番,忽然大惊起来,连着前两天赢的钱在内,他今天竟然输了整整二十五块钱。
要知道,他一个月的工资也才六十多,等于半个月白干活了——
正巧一阵冷风袭来,让他迷糊的脑袋瞬间又清醒了几分。“啪!”他忽然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巴掌,骂道,“简直是昏头了!”
又暗自下定了决心,再也不去搓麻将了。
隔日大早,邹淑梅把早饭端出来的时候,孙国良才打着哈欠掀了被子起床。
“爸,你昨晚做贼了?”孙江跟他打了个照面,指着他眼底的乌青嘲笑道。
孙国良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别挡着我刷牙洗脸。”
倒是孙珊挺担心的,多问了一嘴:“爸,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几点?孙国良也不记得了。打最后一局的时候他扫了一眼钟,那会儿好像是十点不到。算算,到家也得十一点了吧。
“您是去别人家喝酒了吗?”见他不回答,孙珊又问道。
孙国良不耐烦地挥手:“你管那么多干嘛,吃完早饭赶紧带着你弟弟上学去!”
一家子撇了撇嘴,面面相觑,相互无语。
等孩子们都走了,孙国良才坐到了主位上,看着邹淑梅默默地喝完碗里的粥,又准备起身去厨房。他清咳了一声,打破了寂静:“那个……给我拿点钱。”
邹淑梅一言不发,当做没听见一样。
“淑梅,再给我点钱呗?我这烟都快买不起了……”他加大了音量,却抵不住明显的心虚。
“钱、钱、钱!”邹淑梅把手里的碗筷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发出的老大一声响下了孙国良一跳,她怒视着丈夫说道,“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