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我们人都齐了,就等你了!”
解彗连忙换好漂亮的礼裙,刷牙洗漱,便冲出了宿舍。
天空阴沉沉,乌云肩擦着肩,压得低低的,像是随时要下雨,她心头便更烦闷起来。
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事情发生。
来到大礼堂时,大家忙成了一片,布置场地的布置场地,对节目单的对节目单,其他嘉宾大概是在后场等着,在这里没找到人。
她倒是一眼看见了芝兰玉树的黎书,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戴着领结,更显身形瘦削。
此刻在人群中不急不缓地指挥着,与周围人群脸上的急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黎书现在是私高的门面,今天的校庆演出他是要担任主持人的。
她走上前,打了声招呼:“黎老师。”
他微微颔首:“解小姐,早上是不舒服吗?我看你没有参加彩排。”
“哦,抱歉啊,昨天睡得比较晚,早上就起晚了,耽搁了大家的进度,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们的节目走位比较简单,你可以问问同行的人。”黎书说,随后又看了看右手上的表:“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后台吧。”
解彗目光在他的手表上定了一会儿,却是一愣。
有些细节从她脑海中闪过,构成了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猜想。
“解小姐?怎么了?”黎书见她不动,又叫了两声。
解彗这才如梦初醒:“哦,好的,我这就过去。”
她缓缓转身朝后台走去,然后又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黎书。
他已经在跟身边人对流程了。
“解彗,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想什么呢?”钱悦皱着眉问。
还没等解彗回话,她又叫了起来:“你二胡呢?怎么没拿二胡?有没有搞错!你临时改节目啦?”
解彗总算反应过来手里空空的,她醒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二胡,也就忘了拿,或许是落在天台前的楼梯上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本就一脑袋的问号,现在被钱悦尖利的声音刺得头大,干脆面无表情回她:“是啊,改成无实物表演了。”
钱悦:“……”她终于看出了解彗的心情不好,讷讷闭嘴。
蒋廷看着她的表情,眉头隆起:“你还是赶快回去拿吧,没关系,来得及的。”
解彗点点头,又拖着脚步朝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回到宿舍楼,宿管的房间里竟还亮着灯。
坐在窗前的宿管戴着老花镜,难得沉静,正目光珍视地擦着什么东西。
她生怕引起她的注意,蹑手蹑脚想要走到楼上,只在经过窗前的时候,余光不经意往她手里滑了一下。
随即骤然停下了脚步。
她再仔细看去,没错,宿管阿姨正在擦拭的,竟然是二胡的琴弓。
心里有什么想法呼之欲出。
她急急地一下子冲到窗前:“阿姨,您擦的是不是琴弓?这是谁的?”
宿管被她吓了一跳,怒气冲冲地摘下眼镜,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又是你!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东西,好像洞悉了她的想法:“哦,我知道你也在练二胡,你是不是以为我偷了你的二胡?!”
“不,不是,”解彗缓慢地摇着头,对她说:“我知道,这不是我借的那把。”
节目组帮她借的那把二胡只是半新,而这把看上去被日日擦拭,所以格外干净明亮。
更重要的是,她终于想起来了,从第一天来到宿舍起,这个宿管阿姨就在擦拭着琴弓。
只是她竟然该死的一直忽略了。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问:“我想问的是,是您会拉二胡,还是……还是别的人?”
是……李小清吗?
这句话仿佛触及了某个点,宿管胖胖的身躯颤抖着,胸口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