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为建州守备祖尚坤私自勾结三阳逆匪,好在辽东镇守府及时发现其不臣之心,追逃途中祖尚坤坠马而亡。
保住了辽东诸将,就等于保住了史鼎,也保住了勋贵在辽东的利益。
同时史鼎也上了一道请罪疏,承认主政辽东期间,御下不严,官兵多有放纵骄逸,然辽东苦寒,过苛则有挫上下军心,胡人桀骜,过察则易失国之友朋,万般有罪,罪在史鼎一人云云。
满篇看似请罪,实为辩脱。
随即宫中下旨,言:“爱卿于国朝有功,朕是知道的。”
谁都能看的出来,哪怕到了现在,皇帝都心存仁义,极力安抚的心思,事情眼看着就迎来转机。
可就在此时,本该已经死去的建州守备祖尚坤,却突然出现在了大理寺外,状告原任辽东镇守史鼎,交结外藩,勾结胡人,借边市之由私贩盐铁军备与异族,获利不下千万之巨,事后又怕事情败露,派人截杀朝廷命官,其心可诛,其罪难容。
大理寺卿谷廪藏是个滑不熘秋的,接道状纸之后,便将麻烦甩给了内阁。
当值大学士,次辅傅东来一面命人将祖尚坤带至宫门外等候,一面亲自拿着祖尚坤的血书进攻面圣。
史鼎闻信,惊惧之下,卧床不起。
紧随其后,镇国公府一等伯牛继宗,理国公府一等子柳芳,治国公府马尚德联名上疏,弹劾忠靖侯史鼎挟功自专。远在外任的保龄侯史鼐的奏疏也到了京城,言称“史鼎自骄狂大,有失臣子之道,使臣不敢亲亲相隐.....”
依旧是西宁王府。
蓝田玉怒气冲冲的盯着陈文瑞问道:“不是说祖尚坤已经死了吗?这突然冒出来的又是哪个?当初你们信誓旦旦将所有罪责推到他的头上时,是怎么与我说的?”
陈文瑞此刻也是有苦难言,他早就上了史鼎的贼船,不得不为其奔走,当然如果没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祖尚坤,或许他们并不会败。
“史鼎与我说过此事,当日他的手下亲眼见到祖尚坤坠马跌落山崖,崖底也找到了尸体,只是面目全非,无法肯定是不是祖尚坤的。”
“那他就不知道盯着点林如海吗?没有林如海的帮助,祖尚坤如何进的京城?”蓝田玉此刻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什么是猪队友,只是一切都晚了。
只听陈文瑞说道:“他的人现在还在林府外盯着呢,不止是林府,贾瑛那里也有人盯着,可祖尚坤根本就不是从这两处出来的。”
“那是哪里?”
“有人说,在大理寺衙门外,看到了傅府的一辆马车离去。”
“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蓝田玉回过神来,陈文瑞满是苦涩。
或许皇帝和傅东来以及叶百川三人,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辽东,而是勋贵本身。史鼎,不过是一个开端罢了。
“眼下咱们该怎么办?”陈文瑞此刻已没了主意。
蓝田玉努力的平复着心绪,来回踱步道:“祖尚坤的状词中并未提及刺驾一事,这算是一个安慰人的好消息了。”
“上疏吧。”
距离上次上疏,不过才过了一日的时间。这次当然不是为史鼎说清,而是撇清关系。
只是,还来得及吗?
随着保龄侯的一封弹劾自家兄弟的奏疏一出,这场风波再无变故,向秃鹫乌鸦一般闻着腐味过来的言官和清流们最先反应过来,不过他们弹劾的可不止是史鼎,还有西宁侯陈文瑞之辈。
几家府邸惶惶不安,甚至已经开始暗中转移财货,安排平日不受看重的庶出甚至私生子连夜离京。镇国公府保龄侯府等几家,却因站对了立场,躲过一劫。
皇家的翻脸无情,素来是最常见不过的。
“朕有容人之心,奈何天不饶你。”
史鼎就此下狱。
就在勋贵们担心被牵连的时候,一骑快马驶入京城,马背上的士兵插着“驿”“八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