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奏对时,可是说的直接夺爵的。”
贾赦脸颊轻轻一颤,这些事,他可一点都不知道,贾瑛也没说。
“你说,陛下会因为一个石呆子,就要了我的性命吗?”
史鼎摇摇头道:“难说。”
“照理,此事是贾雨村之谋,与表兄并无直接关系,又有贾家几代恩情在,陛下还不至于杀人吧。不过此事表兄实是遭了无妄之灾,我听说,石呆子之死可并不简单,本意是冲着瑛哥儿去的。”
贾赦眼皮跳了跳,默不作声。
史鼎看了贾赦一眼,继续说道:“当日有人想以此事作为交换,让瑛哥儿在审理周墨一桉上帮忙说情。”
结果如何,史鼎没说,也不用说。
贾赦这会儿却是全明白了,怪不得,怪不得贾雨村当日向贾瑛说各退一步,怪不得事情早在坊间传开,督察院却一直没有开审,直到,直到周墨一桉落定。
怪不得,当初事情一出,贾瑛便离开了京城。
贾赦心中本就有疑惑,这会儿明白后,心里却是多了几分怨恨。
他将自己这个长辈当什么了,随时都可以抛弃的棋子吗?他怎么敢。
就为了巴结杨佋,连自己的族叔都能卖,连事关贾家传承的荣国爵位都能作为他的筹码。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贾赦疑惑问道。
纵使消息在灵通,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宫里吧。
“周墨一事嘛,我是听冯紫英那小子说的,冯唐那老家伙,惯是会押宝了,冯紫英还帮忙当过说客,不过听说瑛哥儿没见他。”
说着,史鼎突然转移了话题道:“如今的瑛哥儿可不能再做小辈看了,了不得。想我十七岁出征,正好赶上了先帝爷宣隆年大封功臣,封伯也年近三十岁了,后来又在辽东十多年,才看看混到了一个忠靖侯,他才多大啊。”
“科举正途出身,以文入武,又有如海兄为他保驾,翁婿俩一文一武,深得陛下青睐。林府那边你去过了吗?”
贾赦点头,看向史鼎问道:“你在辽东多年,如海遇刺之事不会是......”
史鼎突然哈哈一笑,说道:“表兄,你想哪里去了,如海怎么说都是我表妹夫,我若真那样做了,今后如何有颜面再去见姑母。”
贾赦也附和一笑,他也觉得不可能。
只听史鼎长声一叹道:“我虽为辽东镇守,可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掌握的,当初我就写信劝过如海,让他不要掺和此事,走走过场就得了,可他偏偏不听,到现在怎么样了?”
“我收到消息说,他们截杀如海,是为了他手里的一样东西,只要不交出这件东西,事情恐怕不会就这么结束。”
贾赦忽然盯着史鼎道:“什么意思?”
“自然是想为他好。”史鼎澹澹的说道。
宁荣街,东府。
贾琏收到消息匆匆赶来,贾珍和贾蓉已经在大厅内等候。
“珍大哥,怎么样了?”
贾珍示意贾蓉,要他来说。
贾蓉得了老子吩咐,这才开口道:“二叔,昨儿个我便派人去了城外皇庄,那庄子里的管事说,张华一家果真已经不在了,说是当日有咱们府上的人,把人给接走了。”
“咱们府上的?可说了是谁?”
贾蓉摇头道:“这倒未说,府里人多,那管事也认识。”
贾珍忽然插话道:“老二,此事除了旺儿兴儿那几个小崽,也就是林之孝了。可林之孝绝不会干这档子蠢事,多半就是你房里那几个了,凤丫头的威势,他们不敢不从。”
贾琏踱步沉思道:“你说,好端端的,她找张华一家做什么?”
贾琏又想到贾瑛当日与他说的话,看向贾珍问道:“会不会是想让张家到衙门里去闹?”
贾珍点头道:“凤丫头的性子,怕也正是这么回事了。”
“我这就找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