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要比你熟悉的敌人可怕的多,而大乾对于泰西,太过陌生了。
这句话,贾瑛深表赞同。
生于九州的汉民,与北面的胡人彼此已经纠缠了数千年,你用什么招式,我改如何应对,已经总结出了一条有效的经验。
人口和文明的优越性,注定北方的游牧文明是无法战胜南方的农耕文明的,哪怕将来会有一时的失利,但最终的结果不会改变,历史的车轮从来都是向前的。
当然,这些话说了,别人也不会懂。
不管傅东莱愿不愿意,他都只能屈服,因为他梦寐以求的新政,需要皇帝的支持。
让贾瑛没想到的是,代表朝廷前往辽东的居然是不再是开国勋贵一脉,而是忠顺王。
自贾瑛入朝这两年,中顺王给他的感觉就是低调,低调到让贾瑛怎么都想不通,这么一位不关心世事的王爷,为何会成为覆灭贾家的直接元凶,低调到,听到朝廷派忠顺王前往辽东的消息后,让贾瑛感到了意外。
上一辈的事情,牵扯复杂,有好些事情,别说是贾瑛,就连贾政贾赦都不甚清楚,当初贾敬高中进士的时候,他们还是京城里的纨绔。
忠顺王将会代表朝廷,对辽东之事,相机作出决断。是打压还是拉拢,是战是和,都在他一言之间。
辽东与江南相距甚远,又与他水师的差事没太大的关系,贾瑛也只是静观其变罢了。
眼下真正涉及到他自身利益的,是关于南疆四省改土归流之事,他的外公木天池,此次将会亲自入京,木氏一应族务,军交给他的舅舅打理,这也算是木氏内部权利的正式过渡了。
从木氏的动作就能看得出,土司们对于大乾的朝廷还是带着明显的戒备心的,不然他的外公也不会突然将掌管木氏的权利交给他的舅舅,或许在他的外公看来,继承人的安全,甚至要高过自己这个现任的族长。
木天池来信了,询问贾瑛对于改土归流的看法,尚在南疆之时,木天池就发现了自己这个外甥,无论眼光还是城府,都丝毫不差于他的儿子,甚至能让他感到惊艳,就是性格古怪了一些,长长会有一些荒诞不羁的想法和行动,好在深处南疆蛮荒,本来就没太多的规矩可言,实力才是唯一。
贾瑛的看法很简单,既然已经选择了归附,就不能反复不定,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何况这条胳膊还不怎么协调。
贾瑛可以预见,当改土归流这项政令在具体推行的时候,南疆四省必然会再一次血流成河,想让他们轻易交出执掌了数百年的权利,几乎是不可能的。
毕竟一但改土归流,就意味着土司家族将会失去自己的土地、财产、税收,还有奴隶,没了这些,他们将不再高高在上。
通过木天池信件中的内容,贾瑛能够感受到,其实他的外公对于此事,内心是抗拒的,可南安王的数万大军就陈兵南疆,又让他感到了忌惮,稍有不慎,就会被灭族。正因如此,才会纠结不定,问策于贾瑛。
或许他的外公在收到他的信后,会感到失望,甚至认为自己这个身上流有一般纳西族血脉的外甥,彻底倒向了汉人一边,祖孙二人之间,也会产生一条极难弥合的裂缝。
可还是那句话,对抗,是没有出路的,还会白白搭上族人的性命。
不就是改土归流嘛,土府和流府的区别又能有多大,文明的进步,就是人必须学会在规则中生存,并且能如鱼得水。
土府的规矩是土司自己制定的,而流府则需要遵循朝廷律法。
可话又说回来,云南远在天边,部族混乱,土地贫瘠,朝廷会投入多大的精力,去认真经营这片土地?自祖先那里传承下来的生活方式,岂会因为朝廷的一纸政令,就能轻易改变的了的?
最后,不还的依靠这些地方大族共同治理嘛?土司,无非就是从规则的制定者,变成了规则的执行者罢了。
可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