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捏住安思雨的下巴。
“自己掐出来的?”
“……”安思雨被迫仰着头,目光游移。
“故意的?”
“不是!”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她只是刚才没能控制好情绪。
陆时年却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问着:“你是为了向我撒娇,还是想让我心疼?”
“……”都、不、是!
“如果是想让我心疼,那你就打错了算盘。”这个女人只是他买来的孩子母体,为了杜绝更多的麻烦,才不得不找来的生育工具,陆时年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撒落在安思雨的颈侧,“但如果是撒娇,我可以勉为其难接受。”
陆时年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这个女人屈服的样子,早这样乖一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男人低沉的声线撩的安思雨头皮发麻,整张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嗓子眼里干涩的冒烟,吭哧了半天才勉强结结巴巴的挤出一句。
“谁、谁跟你……撒娇?”
她怎么可能跟陆时年撒娇?!开玩笑,这男人会吃撒娇这一套才有鬼了!
不对,他刚才说,如果是撒娇他就接受了。
脑袋里仿佛塞了一团乱麻,安思雨浑浑噩噩的想着些有的没有,脸却越来越红。
“手给我。”
想起之前各种少儿不宜的例行公事,安思雨本能的紧张起来,整个人都绷紧了:“你要干什么?!”
陆时年吊高眉梢,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包扎?”
“……”呃……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安思雨顿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我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男人没吭声,保持着倚坐在桌上的姿势,捉过安思雨的手,皱着眉看了看。
好不容易见这人软化了态度,安思雨深吸口气准备再接再厉,凛然无畏的从小药箱里把酒精翻出来塞到陆时年手上,一脸视死如归:“你动手吧,我撑得住!”
其壮烈程度就跟要走上刑场了似的。
陆时年撩起眼皮瞥她,拧开酒精盖子就作势要往上倒,安思雨一看这豪迈的动作,浑身皮都紧了,直接被吓出了一声尖叫。
两人靠的极近,安思雨的声音又实在不算小,直接吵的陆时年脑袋里嗡嗡作响,手一歪,原本没打算真倒的酒精,就这么直接泼了上去。
“……”
“啊--”安思雨这回是真疼跪了,眼泪刹不住车,直接飙了出来。
看着疼的整张脸都白了的女人,陆时年难得有点尴尬,他放下酒精瓶子,往后趔开了一些,试图离魔音灌耳的摧残远一点。
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门板啪的一声甩在了墙上,段一驰急吼吼的蹿进门:“怎么了?怎么?出什么事了?”
虽然撺掇着安思雨服软认错的是他,可毕竟还是有些担心,所以乍一听见安思雨的惨叫就直接奔了进来。
段一驰一脸呆滞的看着顺着安思雨的手滴滴答答往下落的酒精,眼睛都被冲的
有点发酸了。
这是倒了多少上去?
不是!陆时年竟然真的这么干了??
想起安思雨说自己送上门虐菜时的悲壮表情,段一驰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对不住,这两人的相处模式他实在是理解不来。
陆时年的手僵了僵,稍显不自在的垂下眼帘:“自己出去让王妈帮你包扎。”
“……我不去。”刑都上了,罪总得免了吧?不然她跑这一趟干什么?安思雨闭了闭眼,干脆破罐子破摔,“陆时年,我现在没钱,三天之内还不起。”
早猜到安思雨是为这个来的,陆时年倒没觉得意外,只是心里莫名的有些失望。
他敛起眸子,为自己被牵动的情绪感到可笑。
许久,他冲着安思雨勾了勾手指,附在女人耳边低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