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宋延倾转动手腕,将那只抓着他的小手攥在手心,来了劲儿似的向上走去,语气轻快道:“走,去拜佛。”
褚寿看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愣怔着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踏着,“你不是从不信佛吗?”
“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宋延倾笑着反驳。
褚寿一步跨了两步,另一只手又抓了他的手腕,侧身看向他漆黑的眸子,瞪着眼睛紧着解释,嘴角却笑的圆圆道:“我才没有……我很尊重你的……”
“真的吗?”
“真的呀!阿执!我天下第一大好人……”
“一愿苦尽甘来,二愿所念皆所得,三愿惦念之人时时安康,岁岁无忧。”
宋延倾恭敬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心中念完,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抬头望着威严肃穆的大佛,有种仰之弥高的感觉,大佛慈颜尽显,双眉半弯,慈目微闭,广视众生。
那大佛端坐殿内,高达三丈,金碧辉煌,两侧各色塑像姿态各异,一样栩栩如生。
佛前灯盏星星点点,香火又极旺,妙香广布,去愚除痴,破暗解惑,再望向大佛,不禁油然的肃穆。
褚寿未进大殿,只在外头等着,外面墙角躺着一只绿眼玄猫,还有只身黄肚白的从她手里径直滑进了大殿,躺在蒲团上慵懒的舔着爪子。
一旁的小僧死死的盯着褚寿的一举一动,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只是进寺第一天主持与他说的第一条寺规就是“禁止流川郡主踏入大殿”。
这事儿得怪那个妖僧慧远,之前褚寿受他蒙骗,轻信于他,说什么山上三阶有个上古的玄铁佛头,若不是被慧远抓住了自己痴迷古经典籍的心理,也不至于与他连夜摸进佛渡寺三阶禁地,更不会被全寺僧人抵制到这种地步——“流川郡主觊觎佛头久矣。”
宋延倾起身,伸手将燎烟的香插入香炉中,负手而立,看向门外,褚寿正蹲着逗猫,抬头不知与那小僧说了句什么,猫跑了,小僧也走了。
身旁传来一阵猫叫声,只见那只小小金丝虎耸着尾巴,弓起了背,一溜烟又跑出来殿外。
大佛身后走出一人,手腕上缠着白玉佛珠,颗颗浑圆剔透,赵无极披着发,一身素衣,双手合十作拜:“宋大人,别来无恙啊。”
又是这句别来无恙。
宋延倾转身看见他手上缠着的佛珠,眸子沉了又沉,良久后失笑,他转头看向又乖巧坐在门槛上的那人,眸子却转而温润起来。
赵无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由得要紧了牙,他三年前手上也是缠着这佛珠,在一个雨夜,亲手取了宋延倾一小瓶心头血,白瓷药瓶,底上缀着朵小小梨花。
他紧了紧眸子,眼中浮现出难以掩映的恨意,他实在,实在太讨厌宋延倾此时看着褚寿的眼神了,“我真后悔,没在那晚杀了你。”
宋延倾听后,这才转眸,嘴角带笑回道:“小中山王不是已经受了戒疤吗?怎可在佛祖面前如此口无遮拦。”
赵无极眼中闪过一丝愠色,左右侧了侧头,将垂下的黑发全部遮挡在颈间。
他是王爷,自然不能安然入佛当僧人,可只有在这里,他狂躁的心才得以安宁,他每失控一次,便叫慧远往他脖颈处点一处。
“她需得远离你这不祥之人,方能安康祥乐。”赵无极字字句句说的真切,三年前他在寒园门口便与他说过了,他宋延倾就不该出现在那里。
宋延倾又取了几柱香,抬手去借火势,不甚在意的问道:“她那时病了多久?”
赵无极想起褚寿缠绵病榻那些时日,又看眼前这人说的云淡风轻,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狠狠道:“自你决定离开寒园那天,过了除夕,再到来年春天过去,一直快到暮夏才好全!你说病了多久?”
香被引燃,他虔诚鞠了一躬,收手,垂眸沉思一歇,冷笑一声,转身缓步逼近赵无极,眸子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