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伍胜一倒,他们就是最直接的对手。
因此,这十年间便形成了一种微妙的互相忌惮互相警惕的平衡关系,谁都没有先行动手,赵邺也才能安然存活至今。
但这个局面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无论是伍胜,还是三位藩王,这十年间都在招兵买马,囤积粮草,他们势必是要打的,至于什么时候打,那大概要等赵邺死后。
三王不可能眼看着一个外姓人坐上皇位,这会是他们联合的契机,而且,赵邺死了,他们到时候争夺皇位也会更名正言顺一些。
可这必然不是赵邺所乐见的,他不能无休止地等下去,他要破局,摆脱伍胜的制衡,便得设法让三王提前动手,伍俊被三王中实力最强劲的端王派人刺杀,便是一个很好的由头。
这是楚逸尘反复思虑过的,赵邺派人行刺伍俊,可能性最大的一种猜测,他此刻刚刚将这个猜测说出口,便见到了赵邺面色的巨变,他便知道,他猜对了。
无论心底到底如何想,赵邺在楚逸尘面前的表现,一直是亲切和蔼的,可此刻,被楚逸尘说破他最大的秘密后,他的神情变得莫测起来。
“你是如何知道的?”赵邺含着笑问,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猜的。”楚逸尘条理清晰地简述了一下他的分析过程,赵邺听完后一言不发,以一种审视的视线在楚逸尘身上来回逡巡着,像是要重新认识对方一般。
楚逸尘不卑不亢地承受着赵邺的视线,他知道对方终于开始郑重地对待自己了,在这之前,赵邺都没有把他当回事,便如伍胜想的那般,一个十二岁便被带到教坊司学习伺候人伎俩的乐伎,能有什么能耐呢?
楚逸尘并不在乎旁人对他的轻视,甚至很多时候都是他有意为之,他越是平庸无能,就越是安全不引人注意,但此刻,为了赢取赵邺的信任和合作,他必须在赵邺面前展露出一些锋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