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眼泪汪汪的小团子。
这几日老夫人亲自督察他的刀法,晨间他刚把周瑭送进学堂,就赶去了听雪堂,是以并没听到有关书袋的争论。
薛成璧只以为孩子考试没发挥好,晃了晃手里的食盒:“梅花酥,现在可想吃一枚?”
周瑭抿唇摇头。
“这么难过,不会是交了白卷吧?”薛环的嘲笑声响起,“啊,白卷还高估了你——你肯定连题目的字都认不得。是也不是?”
周瑭低头不理会。
薛成璧面带微笑地掂了掂食盒,猜测食盒砸在薛环脑袋上时,会溅射出多大面积的血花。
看到他那个瘆人的笑容,薛环本能一怵,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匆匆逃离现场。
烦人鬼离开,薛成璧抓起周瑭怀里的书袋,想像往常一般替他拎着。
周瑭却抱住书袋不松手。
“真的很丑吗?”他小声道。
“嗯?”薛成璧一顿。
“我知道小兔兔是哥哥按照我的喜好绣出来的,可是他们都说小兔兔很丑……”周瑭仰起脸,泪汪汪地道,“我喜欢的东西,真的很丑吗?”
薛成璧眸光瞬间冰冷,甚至摸到了腰间横刀。
“谁这么说的?”
周瑭吓了一跳,有些受惊地小心观察他的脸色。
薛成璧深呼吸了下,左手动作自然地从刀柄上移开,唇边缓缓漾起温和的笑容。
“我没生气。你说吧。”
周瑭放松下来:“所有人都这么觉得。他们都很好心地哄我,没有明言,可我知道他们心里都是这样想的。”
“他们眼睛都坏了。”薛成璧斩钉截铁。
“……”周瑭纳闷,“所有人眼睛都坏了?”
“嗯。”薛成璧没有丝毫犹疑。
理智上周瑭认为薛成璧在哄骗他。
“真的吗?”他有点狐疑。
“真的。”
薛成璧顺手拿过了他的书袋,蹲下.身,认真地注视着孩子的双眼:“我从不骗你。你信我不信?”
“信。”周瑭变得坚定。
薛成璧正经道:“你喜欢的就是最好看的,不同意你的都是眼睛坏了。可记住了?”
“嗯!”周瑭笑了。
“就为了别人的看法而难过,不值得。”薛成璧轻轻摸了一下小孩的发顶,站起身道,“说说你自己。考试如何?”
“应该不算太坏吧?”周瑭发愁地揉了揉酸疼的小肉手,“就是手笨,握不稳笔,写字又丑又慢……”
薛成璧把他的小手握在掌心里,轻轻按揉。
周瑭甜甜笑起来。
“哥哥,我想吃梅花酥了。”
*
“阿兄考试如何?”
二房后厅,薛蓁询问结伴回来的薛环。
薛环把书箱随手一扔,无所谓道:“反正有笨蛋给我垫底。”
薛蓁知道他说的是周瑭,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和一个笨蛋小娘子比,你丢人不丢?”
薛环浑不在意:“人各有所长,我.日后承袭武安侯爵位,会领兵打仗就好了。”
“领兵打仗?”薛蓁好笑,“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最知道你的。你之前和人比的那几场,都是买通了对手吧?”
“反正我有的是银钱,一辈子全靠买通也没什么。”薛环不以为意。
薛蓁听了来气:“过几日.你与那疯子比试刀法,也能买通吗?”
“和他还用得着买通?”薛环不屑一顾。
薛蓁提醒他:“那疯子力气邪门,你再轻敌,是要在他身上栽大跟头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练。”薛环不耐烦地解下长鞭,拿起横刀,“你们这些妇人净瞎操心,等我风风光光地赢了他,看你们还怎么多嘴。”
薛蓁气苦。
然而薛环练刀只练了不到半个时辰,家仆传话说公子哥们约他去捶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