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自觉想伪装成对方心目中的“好人”。
为着不想吓到周瑭,他一直竭力克制自己的狂性,却不知真相终有一天会败露,疯狼披久了羊皮,也不可能变成真的羊。
周瑭想靠近他,他推拒疏远之余,竟还动摇过,以为真的有人能像对常人一样对待他。
多天真的妄想。
薛成璧垂下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双眼。
一瞬间的颓然恍神,立刻被家仆们抓到了机会。
几个家仆猛地冲上前来,夺去他手里的长鞭,用膝盖死死将他抵在地砖上。
薛成璧回神,还要咬牙挣扎。
“抓住她!”阮氏发令。
凶婆子心领神会,将邹姨娘两条膀子别在背后,扯住头发按住。
“你不在乎自己的命,还想拿厉鬼之说吓唬我。但你总也要珍惜你亲娘的命吧?”
阮氏高声威胁。
“你挣扎一下,我就砍掉邹姨娘一根手指头!”
薛成璧动作一停,后心立刻挨了狠狠一记膝击,登时血腥气溢满口鼻。
“二郎,你服个软,认了错吧,就和以前一样……”
邹姨娘柔弱垂泪。
“阿娘好痛,就当阿娘求你了,好吗……?”
薛成璧头痛欲裂。
攥住左肩上的手正在逐渐用力,就掰碎他的骨骼。
头顶阴影罩下,就要践踏他的头颅。
血色吞噬了他的视野。
但剧痛迟迟未来,头顶那只脚迟迟未落。
怎么……?
薛成璧使劲眨眼,模糊的视野有瞬间清晰。
却见一团熟悉的小身影拼命抱住了家仆的腿,捍卫住最后一小片尊严。
带着哭腔的童音响起。
“——不许你们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