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脚,直接踹开了屋门,人却立刻朝门边偏去——
不出所料,一颗子弹从她刚刚站立的地方划过,击中身后的金属护栏,发出“锵——”的一声脆响。
琴酒向来不是喜欢废话连篇的人,他偏移枪口,对准藤原寺初九的脑袋,语调冰冷:“你迟到了。”
藤原寺初九倚着屋门,半点没有正被人用木仓指着的自觉:“你只说让我来安全屋找你,可没说有时限。”
她脱下外套,露出白皙胳膊上透着血色的纱布:“那个警察还挺警觉,我走的时候被他逮到了,好不容易才甩开,还不许我回去休息一下,包扎伤口?”
琴酒没有说话,枪口也未曾偏离半分,黑色的帽檐下,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盯着她,像是在辨认什么,又像是在衡量什么,半响,他收起枪,冷声道:“东西呢?”
藤原寺初九的手痉挛似的轻轻抽搐一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U盘,朝伏特加扔过去。
琴酒似乎……太好说话了。
本来以为这一轮就算不交代在这儿,也多少会受些“惩罚”,结果,他就这么轻轻放下了?
伏特加把U盘插到电脑上,递给琴酒,从头到尾没有打开资料,在琴酒查阅期间也管好了自己的眼睛,没往电脑桌面上瞟哪怕一眼。
哪怕是代号成员也不能轻易查看吗?
藤原寺初九敛下眉眼。
琴酒扫视完后,终于赏给她一个眼神:“行了,今天的任务到此为止,滚回你的地方。”
“奖金记得打到我账户上。”藤原寺初九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摆摆手慢悠悠离开。
她没有看到,琴酒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却牵出了一抹冷笑。
-
藤原寺初九回到了那处小别院。
刚和琴酒对完线,她这会儿身心俱疲,只想回到自己软乎乎的大床上直接睡死过去,最好一觉天荒地老,谁都别把她再叫起来做事。
然而刚打开屋门,她就发现了不对。
玄关口摆放着一双本不应出现在这里的鞋子。
那双缀着漂亮珠花的恨天高,很明显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
贝尔摩德。
她回来了?
藤原寺初九想起自己随手挂在衣架上的米色风衣,心突然悬高。
贝尔摩德昨天才跟她说起码还要两三天才能回来,怎么会这么突然?
她没理由在这种小事上骗自己,是出了什么意外?
“月野优”衣柜里的衣服不是简单的黑色就是纯色的冷调,这件暖色系的米色风衣根本不会是她喜欢的风格。
贝尔摩德的疑心并不比琴酒轻多少,只是比起琴酒,她没那么关心组织的事,所以看起来才温和好说话,但如果舞到了她面前,怕是一样不好脱身。
藤原寺初九知道,最起码她不能将这份慌乱流露出来哪怕一星半点。
她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面色冷漠地脱了鞋袜走进屋子。
“贝尔摩德。”她唤道。
漂亮妖艳的女人果然从她房里走出,身上还披着那件本应挂在衣架上的米色外套,她温柔地摸上藤原寺初九的脸:“呀,这件衣服是优专门为我准备的礼物吗?真不错,优的品味有了很大的进步呢。”
……什么情况,主动帮她找借口?
藤原寺初九既不反驳也不承认,模棱两可地说道:“你随意。”
但她紧接着就知道了贝尔摩德在做什么,她的手长时间停留在自己脸上,不是亲密的象征,而是怀疑的开始——她认为这是易容。
风衣底下的另一手里,恐怕是一支已经上了膛的□□。
藤原寺初九反而放松下来,她侧头将自己的脸更紧密地贴向贝尔摩德的手掌,语气平静:“怎么样,能确认我是真的了吗?”
“啊呀,不要生气嘛。”贝尔摩德收回手:“只是担心可恶的琴酒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