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不解。
他让宁域白以徐清焰的名义起誓,便是看出来宁域白对其颇为在意,觉得要远比宁域白拿自己起誓可靠得多。
没想到……
宁域白宁愿冒着被搜魂可能导致痴傻的后果,也不愿意拿徐清焰起誓?这看着跟冰块石头成精、什么都不在乎的家伙。
——竟有这么在乎他的清焰师弟么。
宁域白垂了泛红的眼角,语气冷硬,“不选。”
他曾不管不顾、冷眼旁观。
害得他师父独自带着累累伤痕,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辛苦挣扎,直到修为全失,直到筋骨破碎,直到……眼睁睁的看着他师父死在他面前。
他想尽办法,试图将躺在冰棺里的人复活。
不顾宗门禁令和宗主劝阻,一意孤行的拿心头血点燃魂灯,只想保住他师父的魂魄不散,不进冥界、重入轮回,只想在这茫茫天道中求一线他师父能复活的生机。
他怎么敢,怎么能……将让徐清焰经脉俱断、不得好死这几个字说出口。
洛岐拿袖子捂着咽喉处的伤口,勉强将流血止住,仰着头望了宁域白,见其神色坚定、视死如归,宁愿自己冒险也不愿意让徐清焰可能受伤的冷硬模样。
笑着摇摇头,“清焰师弟,依我看,你这徒弟可是太愿意亲近你了。”
徐清焰眉头略簇,看向面前站着的俊美青年。
说实话,宁域白这几日的表现都是他没想到的,在他拎着淬毒匕首走最后的刺杀任务前,他跟宁域白其实已经有许久未曾见过,对宁域白记忆深刻的都是其性格冰冷,不愿意信任、也懒得搭理他。
任由他们微薄的师徒情分消耗,到最后形同陌路。
他也不知宁域白为何会突然转了性子,变得会如此在意他起来,若面前这人乃是鬼蜮所幻化的幻影,他倒是能够想得通,偏他总觉得面前这个宁域白,并非真的是由鬼蜮所化。
——让他在感到陌生的同时,也颇为疑惑不解。
正凝神思索,听他师兄在旁边面色苍白的轻声笑道,“你们在这玩师徒情深,倒显得我是个心狠手辣、歪门邪道的坏人,罢了,宁域白你这誓言也不用立了,总归这件事只有你我三人知道。
若事情被传出去、波及到怀英和忘情宗……”
他略笑了声,表情沉郁,杀机毕露。
“我只管拿你师父是问!”
“我也累了,得赶紧回去补点血,你们赶紧回桃源峰去吧,别再留在这儿碍我的眼了。”
说着当即捂着脖颈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屋里走。
徐清焰见他步履蹒跚,身形不稳,担心他后背的伤口被撕裂,想跟进去瞧两眼情况,刚到门口便被合拢的门砸向面门,洛岐嘶哑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赶紧带着你徒弟滚!”
似是连他也跟着迁怒上了。
徐清焰,“……”
他明明什么也没干,连开口替宁域白求情都没有!
青鸟趴在他肩头,小嘴叭叭的,“你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改变不了宁域白是你徒弟的事实,他顾忌你不能对宁域白处以重罚,只能重拿轻放,这会估计正在气头上呢,你别凑过去惹他。”
徐清焰哪能不明白这些。
无奈只好掉转头,掏出桃木舟先回桃源峰。
宁域白沉默着御剑跟在他身后。
等他们回了桃源峰,候在小院门口、尚未休息的小弟子被宁域白的半身血红吓到,着急忙慌的寻了丹药来替他处理伤口,宁域白略避了避的。
冰雪初融的目光看向徐清焰,“师父受伤了。”
在如今的桃源峰,或者说是忘情宗,徐清焰确实比宁域白要重要的多,那小弟子闻言,赶紧拿着伤药小跑过来,“清焰师叔。”
将他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个遍,并未发现伤在何处。
顿时有些犯了难,拿着装丹药的瓷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