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跟陆九万说。上次好歹还有个杨骏给他背锅,这回他要怎么说动白泽卫去查内库里那块石头?
马车辘辘而行,偶尔碾过坑坑洼洼的地方就要颠一下,及至到了陆九万家附近,简直要把人颠散了架。白玉京凌晨吐了个底朝天,早饭又吃得少,本来就不太舒服,这么一折腾,头晕眼花得厉害,不由掀开车帘跟车夫搭话:“我说你能不能……”
话音未落,一张飞起的春饼糊住了白公爷的脸,热气腾腾,软和喷香,就是有点废脸。
一刻钟后,陆家小院里,陆九万一面忍笑,一面不停打井水换帕子,还要留意不能伤了受害者的自尊。
白玉京坐在躺椅上,脸上顶着冰凉的帕子,听着女子偶尔露出一两声的笑,不由无奈地拿下帕子,直直盯着她:“我听到了。”
谁都没想到白公爷霉运当头到这种地步。陆九万赶着去官署点卯,路上买了张刚做出来的春饼,因为实在太烫,陆九万一边心急火燎撒丫子跑,一边把饼在手里倒腾来倒腾去。
本来吧,她是看到了那辆用料讲究的马车,估摸着能横穿去街对面的,谁成想白玉京掀车帘跟车夫说话,车夫不由自主松了下缰绳,马欢快地“嘚嘚”快跑了两步。见缝插针赶路的陆九万见状不妙,紧急避让,人让过了,饼没让过,非但如此,那饼还“吧唧”糊在了白玉京脸上。
“哈哈哈哈!对不住,但是,实在,太,太好笑了,哈哈哈哈!”陆九万越回忆越想笑,最后实在忍不住,把木桶一丢,蹲地上放声大笑,“白公爷你怎么那么倒霉啊!要不,去庙里拜拜吧?”
“拜什么拜啊!”白玉京心如止水,“你忘了咱俩初相见时,我摇出来一把下下签么?”
“那不是你忽悠我么?”
白玉京满脸四大皆空:“是忽悠,但其实,红莲寺的下下签,有一半让我给摇出来了。”
陆九万顾不得白公爷可怜的尊严,毫不犹豫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