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伸手捏着程心念的下颌查看那道疤:“你这伤虽重,若是好生治的话,当不至如此。武康伯府没管你么?”
布裙荆钗的女子低垂着脑袋,半边脸掩在阴影里,看上去静好素雅,当是个美人儿。然而,待陆九万强行抬起她的头来,将全脸展露在天光下时,左脸颊上一条蜈蚣似的疤痕显眼极了,衬得整张脸像是抽碎又修补的瓷器。
陆九万记得这道疤,是程心念自己划的。如果没记错,她当时曾给过这姑娘金疮药,还是白泽卫特制的。不过如今看来,伤得太重,到底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记。
杨骏突兀地插入两人之间,重新遮住程心念,“陆千户,我跟你们走,这件事跟舍妹没关系!”
程心念茫然地看看表哥,又望望面色冷肃的白泽卫,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你,你做了什么?”
陆九万笑了笑,收回了手。这个男人,在她与表妹之间,选择的永远是后者。这令她一度怀疑女子太强了是否不太好,直到她处理一桩家暴案时才惊觉,在爱情中丧失自我,不断怀疑,远比“他不够爱我”更可怕。
燕京天亮了,炽烈天光照耀着大街小巷,一切难堪终会陈列人前。
只是需要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