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莞有些后悔自己应了好,应得早了。
“走哪边?”
“等下哈。”
只见夏巴斯从衣袖里掏出了个银币,向上一抛,盖上,她看了看,指了指右边。
“走这边。”
“......”
飞鸽传书传了三天,书信依旧没来,沿途指路都是靠着投掷银币而决定走左走右,自家的车夫越走越不对劲,都忍不住提醒了,夏巴斯鼓着红彤彤的脸,还是再掷了银币,信誓旦旦地说没错。
到了一小镇,终于从马车下来买了个罗盘。
两人站在街上,夏巴斯看着罗盘定着方位,心里已经打鼓,怯怯地又不太肯承认地说,“好像真走错了。”要往北走,但是往了东走。
车夫在后面听了,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果然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楞严,楞严怎么办。这路上耽搁了这么些时日了,是不是也......”夏巴斯都不敢转头看林莞的脸。
林莞已经冷得瑟瑟发抖了,听了她的话,嘴角轻轻扯,笑也笑不出来。
付了罗盘的银两。
“是谁在喊尊主的名字?”
从侧而过,回了头。
“巴得。”
“哥!”
夏巴斯喊,将罗盘塞进了林莞的手心里,手脚攀附在自己的哥哥身上。巴得看了看面前的两人,都惊呆了,“你们怎么在这里。或者该换个问话,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不用问,自己的妹妹肯定是奔着楞严而来的。
“林姑娘你怎么也......”
林莞手里握着罗盘,看了看旁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人,又看着面前出现的人,摸了摸自己已经冻得通红的鼻子,默默地想,夏巴斯认路是个什么玄学,瞎猫碰上死耗子么,还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赶紧地,你带我们去见楞严。”
“就知道找楞严,这么久没见了,你哥怎么了,不见你问一句。”巴得看见了林莞,点了点头,嘴里不忘记训斥妹妹。
“不一样,楞严不是快不行了吗?快带我们去。”
巴得听了不轻易难看的脸都皱紧了眉心,“是谁告诉你们的。”
“别管谁告诉的,快点带我们去,晚一步,是不是楞严命就要没了。”
听了她这么一说,林莞悬着的心无法平静,看向了巴得,“麻烦你,带我们去吧。”
“好好好。你先下来,大姑娘家的成何体统。”又停顿了会儿,巴得说,“的确是为了休整,我们才绕道到了这小镇上的,尊主,哎,你们看了就知道了。但是记得不准吵、不准闹听到没有。”后半句主要是对夏巴斯说的。
夏巴斯用力地点了点头。
林莞也点了点头。
官邸里,楞严合衣躺在床榻上,面如玉,正面朝天躺着,双手搭在了腹上,静如画,手的虎口处包扎着伤口,呼吸清浅。
“楞严......”夏巴斯见了,微微昏眩了过去。
巴得赶紧扶着,暗暗摇头,背着自己的妹妹就要去找医师。
“你快救救他。”夏巴斯轻轻说道,尽管晕厥,嘴上还是不停地说着,甚至一步也不想走。
林莞聚着一口气,走到了面前,“信上就只给我报平安,要是我来晚了,还能看见你吗?”她心气未能平,手颤抖着握进他的手心里,手心冰凉。
“你真的坏透了,坏得让人生气。”她说,咬了咬下唇,握了拳打在了楞严的身上。
褐眼微微轻启,多日无眠已经疲惫极了,此时睁眼见到了日日夜夜思念的人正在面前,他唇边微微一笑,取笑了自己,怕是自己又幻觉了。
又听软绵的声音说道,“肯定很疼吧。”她已经瞧见他手上大大小小的伤,手指腹轻轻地划过那些伤痕,眼里水光粼粼,忍不住地落了泪。
楞严本就疲乏而睡,瞬间清醒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