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雕花木床上,醉酒的人蜷缩在了一角,呼吸平稳,睡的很熟,木簪子拿在了手上,头发散下,门窗开着,有月光透了一半进来,照在睡着的人身上,晕起光圈。
“主子,是否让梓涵姑娘回房间?”旁边跟进来的小厮小声地问到。
“不必了。让她睡在这里吧。”
他轻声答,伸手去揭了一侧的被子,似乎是要帮她盖上。
好像进来也只是看一眼她是否安在而已,而不是要赶她走。
小厮噤声,蹑手蹑脚地往后走,很识相地要离开。
须臾间,听见门口两个守着门的人举起了短弩,又听他们喊了声。
“小心!”
就在张睿恒伸手那刻,熟睡的人紧握了木簪子就往他身上去,不往要害,直向他的手臂,下手狠厉。
因提前有所警惕,张睿恒撤身往后,原本外面站着的人听见声响,拉了短弩就往行刺之人身上射去,几箭就将那人钉在了床上。
门外的人赶紧点了灯火,借着烛光看见拿着木簪子的人脸上一片黑色图腾,像是一副面具似的,过了会儿若隐若现地,逐渐消失现出一干净的男子脸庞,嘴角沁出血迹。
“属下失职!”
他波澜不惊地说,摸了摸自己的脸。“盘问出祭祀坛上的事。”
“是。”
在闪躲之际,那行刺的人用木簪划花了张睿恒的脸庞,一道血丝汩汩而出。
小厮躲在一旁,听见衣柜里似有呼吸声,拉开衣柜门,发现莫梓涵被藏在了里面,点了哑穴,动弹不得。其中一人用短弩指着那阿摩国来的人,另一人上前来解了莫梓涵解了她不能动的穴道。
一道幽幽目光收回,问受了伤的人,祭祀坛上仅抓获了三名余党,此人原已脱逃又回来,又要他的手臂,脸上的血迹蔓延下来,“你和凌宜是什么关系?”
“呸!”那人撇嘴一笑,似乎不屑一提。
压制住他的人重重地给了一拳,“好好回话!”
“你不想见她?”
“她还活着?”他变了神色,“不可能。”但是转念一想,压沉下眉眼,又说,“她在哪?”
“吃了火身药的人能活多久,想必你明白。”他说,“想见她,就交代事情。”
“她在哪?”那人喊了起来,尽管被钉在了床上,依旧不惧血肉之疼,扯得模糊。
他往后看,看见小厮扶着刚刚解了穴的人站了起来,眼里的霜结了层。
“带回去。”张睿恒转身走,告诉两名随士,“什么时候他愿意说了,再禀。”
“是。”
“你定是欺诈!凌宜怎么可能还活着,吃了火身药就是把自己的身子当媒介,献给火神了,不到一个月全身便溃烂殆尽,你张府封府又称她病重,修养,就是骗人的鬼话,她还有命活嘛!”
那人还在说着,一点也不相信凌宜还活着的话。
都是为了骗取他口中的情报。
那阿摩人冷眼笑道,“要不你也看看你身边的姑娘,她能活多久。”
“什么意思……”
莫梓涵听见他们在说自己,她张嘴想说什么,却出不了声。他们忘了解自己的哑穴,她指着自己的喉咙,着急地想要说什么,出不了声。在那期间,张睿恒走到了那不停狂笑的人面前,“谁、制、的、药。”
“哈哈哈哈哈!”似乎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弱点,阿摩人反倒不说了,大笑了起来,笑得狰狞。“你也知道无药可救的,对吧。哈哈哈哈。”
一向稳重自若不轻易被激怒的张睿恒,抽出了那人身上的短刀,直直地插在那阿摩人的手臂上。
那人痛苦地叫了一声,已经接近了癫狂,随后又哈哈大笑,整个床榻已染满了血迹,看着吓人,“无药可救的,哈哈哈,无药可救的。”
那血贱了出来,看着触目。
莫梓涵站在他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