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还是一身的男装呢。
他停了停,耳朵又微微地红了起来,其实他真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曾想过如果她的耳洞只是因为风俗而有三个,那他一男的老是见到“他”就身体发热,是怎么个回事,困扰了一段时间。
但这些烦恼他都没有表现过,最终只对怀里的人说,“只是喜欢你而已。”男或者女,并不重要。
而她心里甜甜地,知道,早在很早很早,她抢了他的带钩开始,情根便已深重。
因张睿恒不肯换,于是只要出了轩意园她便不佩戴青绿带钩,而这件东西慢慢地因为珍贵也放进了她的小藏宝库里,连张睿恒也不知道。
莫梓涵拿下胸前的东西,喃喃道,“或许就该让你也跟着一起被销毁的。”她总觉得凌宜能找到这,是这带钩带来的。阿摩国的人善用巫术,实在不无可能。当初如果不是自己一时的任性要离家,或许有些事情是可以避免的。
往时的自己凡事都没有考虑后果,现在这带钩,她打算趁着这次离府也带离张府。她跟张老太太说过的,就静静地呆在张府不起任何的波浪,还他所有给过她的好。
这也算是一件吧。
她放下了父亲给的琉璃珠又放进了母亲留下的镶金玉镯。将小金钥匙环在了脖子上,又将碎石铺了上去,抹去了裙子上的灰,手里握着那青绿往回走。
“梓涵,你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正在拍灰,她听见背后有人问了她,她惊了背后一身冷汗站了起来。
转头看见冬雪站在了她的身后,手里拿着香炉,正在问她。
在转身之前,她已经将那青绿带钩藏进了腰间的袋子里,她边回答,边看了一眼自己的袋子是否有露馅,“再过两个时辰,就要起身归家,多年没见父母了,有些紧张得睡不着觉了。”
袋子已束口看不出什么了,她向前迎去,问,“冬雪姐姐,你也睡不着吗?”
“我倒是困得很,主子那里每夜隔一个时辰都需要换安神香,我听见外头打更了,便起来了。”她打了个哈欠,递给莫梓涵。“既然你睡不着,要不就代劳了吧,记住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晚一些些都不行,知道了吗?”
“每个时辰?”
“嗯,自从二少奶奶去世后便如此,记得换得勤些。”
“好的,冬雪姐姐。”
莫梓涵赶紧上前接,脚踩在碎石上,沙沙响。那香炉闻着有股药味,也有淡淡的兰香。冬雪递给她之后,又打了个哈欠,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主屋的门,她轻轻地开,因为出来得早些,眼睛已经适应了夜晚的黑,屋里的摆设她原也熟悉,脚步轻轻地走到了床前的矮桌前,她换了新的安神香进去。床的纱幔放着,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之前她一转身就能见的好看侧脸。
甚是好看,也甚是想念。想着这一去,有大半月的时间将见不到他了,心里有些不舍,在纱幔前停留了一会。
“冬雪?”
那好看的脸轻启了唇,竟然还没有熟睡!
“二爷,是梓涵。”
“怎么是你.....”
“今夜是梓涵守夜。”
“以往都是冬雪......”
“睡不着,于是替冬雪姐姐换香炉。”她答,想着主子应该也只问两三句,便会入眠了,拿了香炉便要走。
那纱幔却掀开了,叫住了她,“为我抚琴安神吧。”神态像是根本没有入睡过似的。
“二爷还没睡下吗?”
“嗯。”
她点了点头,拿了琴,想着冬雪说他一个时辰便要换一次安神香,而现在却还是无法入睡。她也不再故意弹得断层又断落了,轻轻地动了动琴弦,为他奏了静心曲。
“倒不是乱弹了。”纱幔里的人,微微了转了身,看着隔着纱幔在远处的人。
月光下,一身的淡黄,梳着双环发髻,额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