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桌上的字,说,“声音太大了,吵。”
那正好,她可以请示完回后厨了。但是张睿恒又说,“桌上有红豆馅饼,拿着吃吧。”视线都在案桌上,他似乎也不饿。
哦,她走到食桌上,拿了个饼,小心翼翼地吃,但身体太饿了,又想拿多一个,她才只看了主人家一眼,那人头都没抬,“可以。”
她又拿了一个,有些不好意思。
“谢二爷。”她又吃了一个,满口红豆香,很是满足。这次绝对肚子不会再响了,她就乖乖地跪回刚刚的位置,不一会的时间,张睿恒才从案卷里抬起了眼。
微侧余光看了她一眼,“起身吧。”
应该是要有所吩咐了吧,她想,站了起身等候吩咐。张睿恒身边的小厮见他已阅了卷,让人带上了人来。
不一会儿的时间,一被点了哑穴的人被带了上来,一身素衣见到案堂上的人急急要出声,却什么也喊不出来。莫梓涵看着刚刚在石桥栏上碰上的两个生面孔,一个人压制了那无声的人上来,另外一个在一旁护着。
那解了哑穴的人,立刻喊了“二爷,二爷,救救我,救救我。”而这苍茫无措的人正是凌宜。
这在轩意园受宠的凌宜怎么会就被人五花大绑的模样呢?莫梓涵看向那案桌上脸都没有变过颜色的人,心里一惊。
他只是清冷地问了句,“旧时南疆之行,还能再赘述一遍?”
“能!”凌宜赶紧点点头,“这是与你的共同记忆,我不敢忘的,不敢忘的。”她脸色惊慌极了,赶紧说。
而她一字一句在夜晚的轩意园落下惊鸿,起伏又错落的回忆将往事如光影掠过,又一幕幕地放到了面前。
那年,旧人十五岁。
随着父亲闯荡大江南北后,虽家里随时备着教书先生,但随着年纪增长,一身男装再随着父亲游走,已不太妥当。思量了许久,林堂将她安置在了京府,早上与一帮官家富绅子弟一起上学堂,回到林府就学规矩,精学琴棋书画。
林府里当时还特意高酬请了一帮子的下人丫鬟,不允许她有些许的闪失。
张家与林家自熊溪村相识后,两家走得近也走得勤,张父当时正在朝廷为官,为了做出些政绩,招揽林堂资助,便主动提出代为看顾照料。
于是,两个孩子一起晨起去学堂,黄昏便同辆车马回府。
熊溪村一别后,两人也经常在些应酬场合上见面,她是自来熟,与他自认为是过命交情了,对于偶尔张睿恒脸上有意避之的神情只当是害羞,其他的含义似乎视而不见。
一起去学堂的车马上,她见到他,开心地叽叽喳喳一路,而他正经端坐,没有丝毫地久违重逢地欣喜。
“木头!”她擅自作主地说,“以后就喊你木头了。”
“嗯?”突然地,这是做什么突然喊他木头。“随你。”他不气也不恼,随她去。
“我爹爹老是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则择主而事。我变了变,初来乍到,你可要罩着我,你就是我的好木头。”
“额......”这句话貌似不是这么理解的吧。“那难道我要叫你良禽?”
“我爹爹有时候叫我小畜生,要不你也叫?”
“小?畜?牲?”这心是有多大,他淡然一笑,耳朵有些红。
或许是天生的迟钝却豪爽......
“木头,我坐你隔壁。”一进学堂,便遣走了隔壁的人,坐他旁边,嘻嘻地笑。
下人送来饭食,后山、鱼塘、假山、流水旁,她都能找到他,“木头,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啊,我陪陪你~”
“不用。”
“你看你嘴角都笑了,明明就想我陪你。”
“胡说。”
“哇,你家煮的是什么呀,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我跟你换!”说完也未等他允许,筷子已经下去了。
上课堂的时候,她记性好,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