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他。
只见草棚之下,碗筷都落在地上,方才还装着面的瓷碗已碎成了几块,汤汁与泥土一起染上了僧袍。觉净有些狼狈地坐在狼藉之中,一手撑地,一手用力在太阳穴上揉着,指节都发了白。
铃兰忙小跑过去,蹲在他身边将他扶着:“怎么了?”
倒也不需要觉净回答,她只刚扶住他便觉得不对,伸手探上觉净的额头,顿觉灼热得厉害。
“怎么烧成这个样子。”铃兰皱紧了眉,手上用力,将他扶到一旁的小马扎上坐着。
觉净似没有力气,一开始全赖着铃兰扶着,坐下后便主动松开了铃兰的手,自己靠在墙上,艰难地喘息,好半天才睁开了眼,有些羞赧地说:“让姑娘见笑了。”
此情此景,铃兰全然不知如何笑出来,反而半嗔半责地说:“我听人说你医术不错。就算被一个人关在上面,怎么还能让自己病成这个样子。”
觉净闻言更觉不好意思,带着些分辨的意味说:“昨夜起的烧,本来打算今早去找些草药的。”
铃兰想到自己来时他还睡着,怕是他自己也没料到会病得这样重,以至于今早都没起得来。
看他嘴唇都失了颜色,铃兰心中蓦地一软,缓和了语气,又问:“那你上一顿饭什么时候吃的?”
觉净抿了抿嘴,没立刻说话。
铃兰了然,蹲下身子,威胁性地用手指着他:“和尚,不许打诳语,快老实交代。”
“昨日晨起吧……”觉净躲着铃兰的目光,弱弱道。
怪不得今日这般模样。这人必定是早就病了以至于昨日也没什么胃口,又想着反正也是一个人呆着,干脆就不吃,还省得麻烦。
看他斜倚墙上,闭着眼,怕是已经迷迷糊糊,以至于一副自暴自弃的吃瘪模样,哪里还有平日的风范。
铃兰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揶揄:“一向都知道觉净师父佛法精深,为人也是一等一的沉稳持重,没想到连辟谷之术都修行得如此之好。”
到底还是脸皮薄,听了铃兰的话,他又有些红了脸,连带着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不吃饭不行,”铃兰环视一圈,见这厨房里的食材倒还备得齐全,“我给你煮一点小米粥吧。”
觉净有些犹豫,挣扎着想要拒绝,片刻后又像是认识到自己现下的确不适宜逞强,只能顺从道:“有劳姑娘。”
“这有什么……”铃兰一顿,又说:“但你可能得教教我怎么煮。”
觉净有些惊讶地瞪圆了眼,而后又眼睛弯弯地笑笑:“姑娘不会煮粥?”
和尚生了病,果然露出真面目,还会嘲笑人了。
铃兰理不直气也壮地说:“十指不沾阳春水,旁人还羡慕不来呢。”
她家道中落之前皆有仆从伺候,自然未曾进过厨房,去了贾平川家里后,也没人有功夫教他,只让她做些洗衣洗碗的杂活,再到进了春宵阁,挨打挨骂虽是不缺,但也算又重新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以至于到了如今,对做饭炒菜之事可算得上是一窍不通。
“是是是,是贫僧之幸。”觉净从善如流地改口,指着一旁的杠子,“姑娘可以先装一点米起来。”
“有些多了,姑娘可以还一半回去。”
“姑娘现在可以去打一点水,将米洗了。”
“姑娘……”
“我叫铃兰!”铃兰忍无可忍地说,“你实在叫不出我的名字,便省了吧。平日里倒不觉得,现在一个又一个的姑娘实在太多,听得人牙酸。”
觉净一愣,掩饰性地咳嗽两声,“那个……嗯,可以下锅,哦不是……嗯……你会生火吗?”
铃兰忍不住笑了出来:“会生火……不过就是铃兰两个字,有这么叫不出口?”
就在说笑之中,好歹铃兰真的将米粥做了出来,逼着觉净吃了大半碗后便扶他到床上休息。
趁他睡着,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