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了?伤药是杜管事送的,成色还不错,你若哪儿疼了便抹着,灵酒是我自己酿的,不过寻常的滋补灵酒,只味道不差,你若不爱喝,便扔了吧。师妹这就回去,不碍师兄的眼!”
见夙云汐要走,莫尘却是坐不住了,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只一个箭步冲上去扯住了她道:“哎……别,别,别……”
“师妹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觉得碍眼呢?这灵酒也是要存着细品慢尝的,师妹酿的酒世间少有,我就是闭关的时候,也还时常馋着呢。”像是怕夙云汐不信,他紧紧地搂着酒坛子,至于那伤药,却早已不知滚去了哪个旮旯之地。
“只是……”他忽而又撇开脸,耳尖微红,“怪师兄过去疲于修炼,如今师妹受了委屈,想为师妹出头教训一番那渣滓也不成,反倒给自己讨了一身伤,师兄这般无用,还有何脸面与师妹相见……”
夙云汐默默地看着他,良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师兄大可不必如此。”她捡起了伤药,细心地为他涂抹着,边抹边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不管以前如何,如今那人于师妹而言,早已形如陌路,师兄又何苦为了那等不相干之人自寻烦恼?”
☆、第3章 洞府初遇
踏仙途,求大道,人一旦成为了修士,多少会变得有些贪心,但凡还有丁点进阶的希望,都不愿轻言放弃,像夙云汐这般的,确是另类。因而,哪怕她的言辞再恳切,莫尘也不信,只当那是她经历了大起大落,心境受挫所致。
他抓着她的手认真地问:“若真的形如陌路,那你为何不修仙?”
夙云汐一愣:“你以为我是为了那人而不修仙的?”
“难道不是?”
“自然不是,不修仙,只因我不知为何要修仙罢了,与他人无关。何况,我如今的境地也不如外人想的那般差。”
“是么?那昨日……”莫尘乜斜着她,脸上的怀疑不减。
“昨日我方清扫完兽舍,还没来得及整理仪容罢了。”夙云汐没好气地解释。
莫尘这才仔细地端详她,衣着简朴,虽不若几十年前那般衣袂飘飘仙灵动人,却也和昨日那惨不忍睹的邋遢模样相去甚远。他脸色稍霁,心里的郁结倒是解了几分,但仍觉得仅仅如此还不够,依然一门心思认为她不愿修仙乃心魔所致,苦口婆心地要劝师妹重归仙途。
现下要他立刻助师妹重塑丹田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也得先让师妹摆脱低阶灵兽院清理兽便的杂役弟子这名头,换一份干净体面的活计。
思及此,他低头沉思片刻,很快便由了算计,一时精神焕发,目光烁烁,仿佛在勾勒着未来某个美好的情景。
若是平常,这等神色定会为他那张俊逸的脸增添不少光彩,可如今,落在这张青紫红肿的脸上,却是有碍观瞻,硬生生地生出了一股猥琐之意来。
夙云汐见他这般模样,自知费再多唇舌也说不通他,只能由着他去。
回程之时,夙云汐路过了凌逸峰。曾经,她的洞府与她师父的洞府都在这座峰上。
从仙鹤的背上走下,踏上微长着青苔的石阶,百感难陈。
这里是她成长的地方,这条路她走了几十年,许多成长的痕迹还在,可是,牵着她的手走过这道石阶的人却是永远消失了。
只叹世事难料。
门中资源紧缺,尤其是灵气浓郁洞府,往往前一刻才空了出来,下一刻便有新的主人填补了空缺。
夙云汐与青逸真人的洞府都是由青逸真人亲自选址开辟的,皆是上等,当年事发,夙云汐被逐出内门,她的洞府也随即叫他人占了去,里面的宝物家当亦全数被瓜分了,但她师父的洞府却不知为何,竟被保了下来,倒是给她留了一个念想。
洞府里的一切还与三十年前一样,只因疏于打理,所以染了一层薄尘,夙云汐坐在旧时修炼之处,回忆着当年师父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