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大壮连连点头,哭着道:“我知道了,我再也不偷偷来了,香儿姐你别告诉我娘……”
归根结底,最怕的还是挨娘亲打屁.股。
凝香笑了,又抱着哄了一会儿,哄得大壮不哭了,再领着孩子们去了水浅的地方。那里水最多两尺深,冻得特别结实,人在上面蹦都没事。弟弟高兴,凝香也下去玩了,拉着弟弟在冰上走,徐秋儿牵着大壮来撞他们,凝香不可避免地也摔了几次屁.股蹲。
又疼又高兴,弟弟这一劫顺顺利利地过去了,她也可以真正过个好年了。
除夕黄昏,两家人都待在东院,徐守梁领着徐槐阿木哥俩忙各种琐碎事情,譬如贴春联准备鞭炮抱柴禾等等,李氏与三个姑娘在屋里包饺子。李氏揉面擀皮,凝香切白菜,管平力气大,李氏就让儿媳妇切肉,徐秋儿暂且没事干,坐在炕上看她们忙活,百灵鸟似的叽叽喳喳,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娘,你看这样行吗?”管平放下菜刀,让婆母看看她切的肉馅儿粗细合适不。她在西院住时,李氏不让她做厨房里的活,管平是嫁给徐槐后才开始有机会学做饭了。
李氏扫了眼,边擀皮边笑道:“再剁碎一点就行了。”
管平嗯了声,继续剁,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徐秋儿是闲人,杏眼东瞧瞧西看看,忽然发现嫂子脸色发白,好像不大舒服似的,心中一紧,担忧道:“嫂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短短一句话,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管平再也忍不住,一手放菜刀一手捂嘴,绕过婆母风似得奔了出去,刚跑到北门就捂着胸口吐了出来,惊得那边抱柴禾的徐槐身体一僵,扔了柴禾就朝媳妇跑了过去,“平娘你怎么了?”
媳妇身体好着呢,怎么突然吐了?
管平没法回答,虽然不吐了,胃里依然闹腾难受。
李氏先儿子一步赶到儿媳妇身旁,很是镇定地帮儿媳妇拍背,努力按捺着心里的激动,轻声问道:“平娘是不是很久没来月事了?”
徐秋儿茫然地看着母亲,不懂月事与呕吐有什么关系。
凝香懂啊,情不自禁抱住堂妹胳膊,紧张地盯着管平。
管平懂得如何分辨人心险恶,懂功夫懂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盯梢,唯独对女人这些事不是很懂,一点头绪都没有,等肚子没那么难受了,如实回答婆母道:“快一个月了吧。”
她是月初的日子,上个月来了,徐槐委屈了好几天,月事一走他便连续闹腾了几晚。这个月没来,她没当回事,徐槐更是高兴,两人继续搂着睡觉,只是十五过后再弄,她有点不舒服,就不纵容他了,隔两晚才给他一回,徐槐担心她不喜欢,也刻意慢了许多。
李氏一听心里就有数了,瞅瞅傻儿子傻儿媳妇,笑着挽住管平胳膊,扶着她往里走,“傻丫头,你这是有了,赶紧去炕上坐着,老老实实养胎吧,家里活计有我跟你两个妹妹,不用你帮忙。”
管平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态,歪着身子,难以置信地盯着婆母。
徐槐急着扶住妻子另一条胳膊,又兴奋又不敢确定地问母亲,“娘你说的是真的?”
“八.九不离十。”李氏笑呵呵地道,“眼下各家都忙着过年,年后你去请宋郎中,准没错。”
徐槐大喜,忘了身边的人,高兴地摸了摸媳妇肚子,“平娘,我要当爹了!”
他嗓门太大,管平眼里的震惊顿时羞恼,垂眸道:“你瞎嚷嚷什么,还不一定……”
“肯定有了!”徐槐不许她说扫兴的话,胆大包天地打算了媳妇,叫完了才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尴尬地笑笑,朝李氏道:“娘你们先去准备,我扶她回我们屋里。”
初为人父人母,小两口有的是贴己话要说呢。
李氏摆摆手,让他们去了,她领着凝香姐俩继续包饺子。
凝香低头擀皮,听着大伯母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