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好友,却无法再知道她的任何事,花铃也觉担心难受。
可最难受的,应该是她二哥。
花朗不知盘子没死,这远比知情的她所受到的打击更重。
从灵隐寺回到家中,除了给盘子安排下葬的事,就再没有出过家门,房门也不出来。她知道,二哥是在自责没有救下盘子。
尹姑娘见她不语,面色也变得难看,心想她约莫是被这事给吓着了,那日她在灵隐寺见了盘子的尸体,下山后又见了盘子媳妇的尸体,想想都替她害怕,晚上都要睡不着了吧。她安慰了好友几句,便打算去买几个安神的香囊送她。
从客栈出来,尹姑娘和她道别,独自去了附近的香米分店中。还未进门便觉香味扑鼻,各种香气混杂在一起,钻入鼻中。店面并不大,只有两扇门,迎面有个姑娘要出来,她未入店中,便稍稍侧身,让对方先过去。
那姑娘身材高挑均匀,头上罩着一顶纱笠,垂落的面纱很长,铺过肩头,就算是狂风吹过,也掀不起这垂帘来。因在等她过去,尹姑娘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虽然看不清脸,但隐约看得出,这姑娘容颜十分美艳,似抹了脂米分,还不薄,头上佩戴着步摇金饰,走路叮叮当当作响,非常惹人注意。
侧身而过,尹姑娘余光似见她微微一笑,再回头看去,她已经隐没在人群中,只留下一阵香气,浅淡而好闻。
中秋快至,南风小巷却没有往日的热闹。
潘家一事是主因,毕竟巷子更死了人。但是巷子里的众人总觉得,最近好像总有人在盯看自己的一举一动,便连门都不愿多出了。
沈来宝知道是朝廷的人在盯梢,盯的人多了,就会露出蛛丝马迹,人的第六感毕竟还是很强大的。他并不介意他们盯梢,这种情况还得延续至少半年,熬过了这半年,就可以了。
花朗还是不愿出门,他去见过他一回,神情落寞,下巴都是胡渣,憔悴极了。连花铃都很担心,怕耿直仗义的二哥内疚得熬不过去,几次想告诉他真相,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沈来宝提醒过她,周围已遍布耳目,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人听见。
沈来宝近日也刻意减少了饭量和出门的次数,连生意也不打理了,他总不能表现得太正常,否则也是一个大破绽。灵隐寺被烧毁,他不好直接出面,便寻了他爹,借他爹大善人的名义给众位僧侣寻了个好地方,准备建个跟灵隐寺一模一样的寺庙。
几个平时最热闹的孩子都不爱动弹了,这巷子就更显得冷清。连廖氏都觉察出来了,这日在沈家和沈夫人唠嗑,说道,“我原以为他们跟潘家小少爷交情不深,不过碍于他潘家人的身份,而今看来,是我想错了。”
“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沈夫人叹道,“不过好在潘家的事没有连累我们两家人,这棋走得险。”
廖氏也觉如此,末了她又因这事想起来,女儿同她说,那日在灵隐寺,要不是沈来宝来救她,那她就没命了。而且沈来宝并未丢下她离开,反而沉着冷静地将那刺客首领给反杀了。
如果之前做的事是故意讨好她,但这件事,却可见不是。
廖氏对沈来宝的赞赏已经从腰间升到头顶了,这会聊了大半天,沈夫人绝口不提他上回求娶的事,倒让廖氏有点着急。
她相信要是她努力些,丈夫会答应今年就让他们将亲事定下来。
但沈夫人好像已经忘了这事,当真急死她了。
然而沈夫人也同样焦急,她何尝不想趁着气氛甚好的时候跟廖氏说这事,但她要忍住,万一她说了后,廖氏觉得她烦人,心生反感怎么办?
两人同坐一席,同想一事,奈何却说着其他事,到最后谁也没提两个孩子的婚事。
廖氏从沈家出来后,还觉得方才时机恰好,不说实在可惜,但身为女方的娘亲,这种事万万不能先开口的。她刚进家门,下人就递了封书信来,连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