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家眷也受牵累,身为边疆将士,心寒与心有余悸,都是理所当然。”
她看了眼赵适,话锋一转,“不过从曹将军与舅舅交好来看,显然曹将军也认为,不是说不沾任何庙堂之事,就能够避免步上周大将军后尘的?”
曹岸也不在乎赵适在侧,坦然道:“高密王毕竟是先帝爱子。虽然说密贞郡王据说十分出色,但一来不曾亲眼看见过,谁知道是否传言有所扩大?二来他忒年轻了,根基既浅,羽翼未丰,前途自是不如高密王,已经根深蒂固多年,来的稳妥可靠。”
“倘若这会儿朝堂安稳,驰援西疆乃是应有之义。”
“可如今西疆正牵动各方风云……要我们这些人冒着步上周大将军后尘的风险,为他出生入死,恕我直言:不是每个人都如令祖父那样坦荡磊落、不顾后果的。”
“实际上当年您亲生祖母过世的消息传来北疆后,盛骏豪也是追悔莫及,当场嚎啕大哭!”
“不然,他也不会对令尊偏疼多年,视若珍宝,甚至一早就回绝了让他子继父业上沙场的建议。”
“归根到底,就是觉得对不起您那个没照过面的亲生祖母,不是吗?”
“曹将军此言差矣。”盛惟乔笑了笑,说道,“虽则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却也有话说,盛名之下无虚士!正因为密贞年轻,自出南风郡,抵达长安未久,就已令天下闻名,连将军戍卫边疆多年,都有所知,可见密贞的出色,乃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密贞现在是羽翼未丰,根基浅薄,然而所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只要借得诸位这阵东风,何愁不能飞入九霄云上?”
曹岸不赞成道:“西疆之危纵解,就算密贞郡王籍此磨砺出一支嫡系兵马,又在益州立下根基,于庙堂之上,归根到底还是过于薄弱了。”
这时候赵适已经走了开去,连带附近的士卒也都保持了一个比较远、听不到他们交谈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