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果脯吧。”
“不用,”季玲珑望着江面的波光,又望青山后半掩的落日余晖,不由得问道:“春杏,你说着江水深不深,有多深?”
春杏心中一跳,连忙将酸梅抱起来放到她的怀里,“娘娘您抱着酸梅,这江水很深,你若是跳下去了,酸梅也是活不下来的。”
酸梅圆瞪着猫眼睛,不由得‘喵呜’了一声,两只前爪子抱着季玲珑的胳膊,像是听懂了人话一样,叫唤个不停。
季玲珑笑了出来,作势要把酸梅往江里丢,“你再叫唤一声,本宫就把你丢下去喂鱼。”
向来只有猫吃鱼,哪里来的鱼吃猫的道理,傅迟站在不远处微微摇头,然后转了一个身,几人的声音却还是传到他的方向来。
“娘娘,”春杏还是担忧,“你还没去平城看花儿呢,可就别琢磨这水深不深了,吹会儿风后便到房里去,奴伺候您洗漱。”
“你这丫头,”斜辉落在了她的面上,如玉的面庞上映出一片金色,季玲珑眯起眸子,眸中浮现水光,像是倒影出江面的光影,“本宫……要看花,才不要泡在冷冰冰的水里。”
她要去平城看花,要去看山间的鸟雀,还要去做好多好多的事情,再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她将这些事做了。
酸梅趴在她的胸前不能安分,最后一蹬腿跳了下去,从甲板的一侧跳到了另一侧,季玲珑也不想去寻它,反正这个猫崽子等饿了的时候就自己跑回来了。
夏日的夜里黑的总是慢一些,这夕阳落了又落,却还是挂着半边在山上,河面波光一点点的暗沉下去,一边亮堂一些,一边又弥漫开墨色来。
“贵妃娘娘。”
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季玲珑微挑眉,侧首看过去,见一人影背着光的方向站在她约莫两丈远的地方,有些眼熟,她又看一眼,笑道:“傅詹事?”
傅迟本是不想过来的,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此人是皇上的后妃,而他是外臣。
他感受着怀里沉甸甸的猫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方才被猫挠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着,这猫儿往他的怀里钻,不仅用爪子勾他的衣裳,还会抓人,真是和它主子一个性子,不讲理。
“这是贵妃的猫儿,还望贵妃……”傅迟顿了一下,略作思考才又说道:“还劳烦贵妃将这猫儿抱走。”
“将猫儿抱走?”季玲珑靠在甲板上,好整以暇的看他,丝毫没有要去将酸梅抱走的意思,而是问他,“本宫的猫儿不可爱吗?”
“可爱。”他如实答,但这猫儿却又是可恶的。
酸梅‘喵呜’了一声,算是赞同这个回答,又往身下人的臂弯里拱。
“酸梅喜欢你,这是你的福分,你应当珍惜才是,怎地还要本宫把猫儿抱走?”季玲珑明知故问,酸梅这只猫儿最惹人厌烦了。
“这只猫、酸梅它勾坏了臣的衣裳。”傅迟只能说这一句,便陷入了沉默,面前人不开口,他也只能站着。
“你说你的家是在平城,”又缓了一会儿,待到甲板上点起灯笼的时候,季玲珑才开口问道:“你还有家人吗?”
她眺望着远方,莫名的露出些许的愁怅来,“你且与本宫讲讲。”
“臣尚有一幼妹在家,十岁了,旁的有些叔伯。”
“十岁?”季玲珑在心里算了一下,然后有些好奇的‘咦’了一声,“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吗?你今年多大?”
“是臣一母同胞的亲妹,”或许是提及了家人,傅迟的言语里也生出了些许的温柔,“臣今年二十有二。”
“二十有二,”季玲珑不由得弯了眸子,“那本宫明白了。”
明白什么?傅迟不由得抬头看她。
“你不将幼妹接来同住,是因为你尚未娶妻,故而只能将幼妹托与叔伯照顾,”季玲珑忽然想起自己的两个兄长来,大哥哥也是大了自己六岁的年纪,“你怎地就能安心将幼妹孤苦一人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