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脚尖离地,脆薄的指甲沾着混了灰的血抓挠在他手背上,却只能留下一道道浅痕。
他野兽般可怕的眼神,充满了暴烈的贪婪与病态的愉悦。
“你后悔回来吗?”滚烫的热气从他说话的唇齿间涌出。
后悔遇见我吗?
后悔没有珍惜我吗?
后悔因为你的抛弃,我变成如今你招惹不起的样子吗?
他找了她五年,在每个进出境的通道口都安插了人手,像疯魔了一样堵了她五年!
曾经他像条狗一样跟在她屁股后面,舔着她的冷屁股,天真的以为那就是爱情?
甩了他,她一定很得意吧?
因为她从来没养过这么听话的狗,为了她一句轻飘飘的话,为了她的一个笑容,他拼命得没日没夜读书、背单词、刷试卷!
面前的女人脸几乎要被憋成酱紫色,细嫩脖颈处的青色血管突突跳着。
即便濒临窒息的死亡,她的眸子却清澈无辜得如同孩提,浸泡在水光里迷茫又无助地望着他。
真是可怜得楚楚动人,苏子逸都忍不住要为她这番演技拍手叫绝。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会装。
罗安朵的挣扎逐渐弱下去,两眼也隐隐翻白,因为缺氧脸上由紫变青,浑身开始散发出一股死气。
可她折磨了他整整五年,他又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轻松坦荡地死去?
在她濒临极限时,紧箍着她的大手蓦地松开。
罗安朵像软泥一样顺着墙壁滑落下去,被忽然进入鼻息的空气呛到,捂着脖颈剧烈地呛咳起来。
长发在背后如瀑般散乱,脖颈上一圈的紫痕,哪儿还有刚来时的半分潇洒。
“我……我,我不认识你。”
罗安朵抱着膝盖缩在墙角,双手颤抖地捂着自己的嘴,望向他时,干净如溪眸子里泪水压不住的恐惧无措。
好似一个无辜被认错了的路人,回国一趟被半道截来了这里,遭受了一切不应该发生在她身上的苦楚。
苏子逸裂唇笑了,他的眼神变得深邃幽深无比,蹲在了她面前。
如同屠宰场里的猎户拿着血淋淋的刀,隔着笼子看着里面瑟瑟发抖的动物。
“同样的伎俩,你以为我会被你骗两次么?罗安朵?”
这张他深恶极痛的脸,她化成灰他都不可能认错。
每当他撑不下去的时候,他都会想到她,因为他还要将她千刀万剐,啖其骨食其肉!
罗安朵沾满泪水的大眼睛四处无措地看着,她身子已经挤到墙角了,可她却还在努力往后挤。
她嗓子因为过度的恐惧而失声:
“我真的不认识你…真的不认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好像真的没有在撒谎,皮裙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材,她浑身都在颤抖。
像被逼上绝路的羚羊,绝望崩溃地望着面前的悬崖和背后的狼群。
苏子逸手顺着她裹在腿上的黑丝,一路蜿蜒往上,抚摸到她的侧脸。
他神情忽然变得温柔单纯无比,生了一层厚茧的指腹,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痕:
“朵朵这么怕啊,我又不会杀了你。”
鬼卿:不要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这比杀了她还可怕。
这是精神分裂还是黑化,不要切换的这么快,她会觉得他是个疯子,然后控制不住一巴掌扇上去。
鬼卿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装失忆虽说老套,但实在扛不住关键时刻顶用啊。
至少比这个狗系统好使。
正好近距离接触两天探探他对她的底线。
实在危险,大不了就瞬移嘛,问题不大。
阴冷如吐信子的蛇的目光游走在她的脖颈,锁骨和衣领的更隐秘处。
忽然他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长发扯向一边,趁其不备之时,手里闪过一抹尖锐的金属冷光。
细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