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我梦见了裴家的人,凶狠的看着我,恨不得把我给杀了给裴钊陪葬,但那个死去的人,却护着我。
为什么人,都要到了这一刻,才发现,彼此才是曾经最长情的陪伴。
这个世界上,钱是不可缺的,但是钱却不是万能的,毕竟,钱买不回后悔药。
如果——
真的有如果的话。
那我会怎么做呢?
我的脑子一片混沌,就这么睁眼到了天亮,周淮安来找我的时候,我才调整好情绪走了出去。
周淮安开车送我回了海城,仍然对我提出了邀请,邀请我重新回到他的公司。
我拒绝了。
周淮安也没勉强,把我送回公寓,只说有事随时可以来找他后,就驱车离开了。
我重新回到了公寓里,安安静静的,仍然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我在电脑上,QQ空间里,不断的翻看照片,我这才发现,我曾经存在空间里的照片,都一直还在。
我看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眼睛疲惫了,我才关了电脑,加上一整晚没休息,那种疲惫,朝着我席卷而来。
没一会,我睡了过去。
梦魇,却仍然还在。
……
我被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的手机没电了,也没办法点外卖,我在这个房间里整整禁锢了我自己快一个月的光景,我需要新鲜的空气。
我抓了钱包,拿了钥匙,就这么麻木的下了楼。
我才走出公寓,就听见娇嗔跋扈的声音传来:“站住。”
我楞了下,恍惚的转过身,看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薄琯琯。
薄琯琯和之前比起来并没任何的差别,看起来仍然是光彩照人,只是少了最初我见到薄琯琯时候的灵动,多了几分的阴沉。
我记得,薄琯琯和裴钊的婚事告催后,薄琯琯就被连夜送到了国外避风头。
而如今,这人又回来了。
是要来斥责我吗?
“你真的是个扫把星!”薄琯琯的语气里带着哭腔,“阿钊不去找你,就不会有事了。”
我安静了下来,没说话,在薄琯琯的语气里,我知道,这个姑娘真的很爱裴钊,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他。不管做了什么,起码是为了裴钊而战的。
但如今,这样的爱,也只能化作灰烬了。
“你会遭报应的,你这辈子不会安宁的。”薄琯琯在不断的诅咒我。
我都没反驳。
薄琯琯冷笑,但是却带着哭腔:“你这么下贱的人,难怪大哥不要你。若不是你的角膜和大嫂的一样,若不是大嫂的角膜是特殊角膜,你恐怕早就死了!”
……
她重复的是我早就知道的事实。
我和邓帧是同母异父的姐妹,我的角膜适合邓帧的特殊角膜,我的孩子可以拯救她的孩子——
这些说辞,早就已经麻木了我的神经。
不管薄琯琯怎么说,我都没反应。
“你还怪是大哥害死了你的孩子。是你自己才害死了你的孩子。若不是你,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阿钊也不会死。”
薄琯琯冲着我怒吼。
“是,然后呢?”我终于开口了,“薄小姐靠近我,是打算再被我害死吗?我都不知道我身边下一个死的人是谁呢?”
“你你你……”薄琯琯似乎被吓的不轻,“你这个神经病,你这个婊子,你真的应该去精神病院的!”
“大概吧。”我的声音淡淡的。
我的态度可能是真的吓坏了薄琯琯,她想也不想的就转身就跑,仿佛下一秒,我真的会把她拉入地狱一样。
我很冷静的看着薄琯琯离开的身影,而后我麻木不仁的转身,继续朝着我熟悉的小饭馆走去。
这些咒骂,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我在这样的咒骂里,不会掉一块皮,一块肉,我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