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沈雅音的侍婢,“到底发生了何事?”
侍婢如雪有些战战兢兢的,“前些天雨石去了趟奴隶场,在场子里捡了一条奴隶的牵引铃铛,回来一直把玩着,没成想却被小主子们瞧见了…”
汤氏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雨石是沈平和身边的小厮,这会子应该跟在沈平和身边做事,就算想要教训一顿出气,她也一时寻不着门路。
正因如此,她更气了!
好在她还记得此刻身处沈雅彤的院子里,所以她尽量敛起心神,只同沈雅彤报了声歉,边亲自抱起了沈雅音冲出院子,去寻一不知所踪的沈耀算帐。
院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一直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青梅走到沈雅彤面前。
“怎么回事?”
青梅道,“四郎本想拿那东西炫耀,却被四娘抢了去,两人便争了起来。”
结果四郎仗着力气大,自然是将东西抢回去了。
两个人自小都备受溺爱,自然忍受不了一人有一人无的场面,翻脸也是非常寻常的事。
沈雅彤却继续问,“二叔去奴隶场做甚?”
虽说沈家的中馈在杨氏手中,沈雅彤也曾帮过一些,自是知道目下沈府不太需要再买奴仆。
而且二叔父一向不爱管这些事,怎的突然想起要去买奴仆了?
青梅摇了摇头,“婢子一会儿便去探一探。”
沈雅彤微微颔首,忽而觉着心里很不踏实,“柴房那个你着人好生看着,不许叫人打搅,更不许叫人发现!”
“喏。”
青梅应了一声,却不见动静,沈雅彤正理着心中烦丝,一时没察觉她的一场举动。
青梅只好低着头,将声音压得很低,“娘子,烟梅回来了。”
沈雅彤迅速回神,神色也舒张了不少,“快让她来见我!”
她复又回屋,坐回方才的地方,将那本《二十四孝》放置一旁,亲自燃了茶炉。
此时屋门一黑,从外头走进来两个侍婢,后头那个年纪小些,还有些呆头呆脑的,是沈雅彤醒转后特地去奴隶场买回来的,名叫香檀。
而前头这个年纪稳重的,便是被沈雅彤特许回乡“探亲”的烟梅。
两人皆风尘仆仆,但脸上却无不挂着笑意,沈雅彤示意她们坐下,并亲自给她们倒茶。
“此行如何?”
香檀本想坐下,却被烟梅怼了一眼,她只好呆头呆脑得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烟梅这才道,“按照娘子吩咐,婢子与香檀乔装一路,倒是免了好些麻烦。”
“按照娘子的吩咐,寻了些杂户【注1】漫山遍野地采摘收购青刺蓟【注2】。”
“正如娘子所言,青刺蓟在凉州一带不过是把能止血的杂草,随随便便的一个药铺子里就能买到价格便宜的金疮药,可越靠沿海,青刺蓟便越不长,在烟虞城便已经很稀有了,玉阳城内几乎没有。”
“这些东西虽然在凉州不值钱,但在玉阳城贱户们眼中,那可是救命的东西。只是往年无人买卖青刺蓟,关于青刺蓟的疗效,他们也是一知半解,今次婢子与香檀一个受伤一个医治,倒是引了一大批人前来购买。”
因是薄利多销,所以沈雅彤制定一株青刺蓟的利润是一钱,就算如此,海市一行她们也依旧赚了很多。
青梅点点头,“好事。”
烟梅却道,“前几日虽有大批人来购买,可到了第七日,市上便已经有旁的商铺开始买卖青刺蓟,而且成色比婢子们去收购采购的还要好。”
不逐利不以为商,商人一向如此,沈雅彤只轻笑一声。
烟梅边说着边从袖袋中拿出一沓纸票。
行商在外,难免会有意外,一些重要的纸张一旦遇水,便很难再使用,所以商者们想了个法子,在纸张上涂一层防水的桐油,坏处便是,纸张会显得太硬。
纸票有很多用途,可以用于商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