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岁开始就基本处于独居状态。他可以一个人生活,但徐未然看上去柔弱单薄,她是怎么撑下去的。
徐未然见他脸上神色很沉,担心他是喝了酒不舒服,问:“你困吗?要不要睡会儿?”
邢况:“不困。”
“那……”徐未然过去电视柜旁,打开抽屉,把上次邢况买给她的一把烟花棒全都拿了出来,兴致勃勃地回头看他:“我们去玩这个好不好?”
两个人下了楼,找了处空旷的广场。徐未然拿出一根烟花棒,邢况拢着风,按亮打火机帮她点燃。
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有兴致来玩这个。
徐未然举起手里的烟花棒,在空气里晃了晃。
虽然只是个小玩意儿,可她格外喜欢玩,像个孩子。
烟火拉成一线,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
更明亮的是女孩带着笑的眼睛。
邢况站在她旁边,等她手里的烟花棒快要熄灭时拿出根新的,点燃后交给她。
夜风无声吹过,女孩披在肩上的发丝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她在烟花映衬下抬起头,一双眼睛澄澈如洗,让他心里阵阵发痒,如被人下了蛊。
她对他笑了笑,笑容明媚温柔:“你今天打球我去看了。”
她的声音如山间清泉,有着涤荡人心的力量:“我还没有祝贺你。”
少女眸光认真,如看着一样触不可及的世间珍宝。
“其实你真的很好的,”她说:“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好。”
邢况这个时候才知道。
她手里璀璨耀眼的烟花,是放给他看的。
那天晚上邢况做了个梦。
梦里他站在高耸入云的楼顶天台,往下看是黑漆漆一片,往上看找不到一颗发着光的星星。
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看到了散开的大团大团的血。血里混着模糊不清的残肢碎渣,有腥气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他。
他身上开始冒冷汗,一双眼睛变得血一样红。
从那以后,没有一天是有资格好好活着的。
突然听到盛大的烟火在高空相继绽放的声音。
烟火下,徐未然就站在他身边,拉住溺水的人一样拉着他。
“你是很好很好的人,是对这个社会很有用的人。”
无论什么时候,她的眼睛总是干净得让人心疼。
她握着他的手,用小小的力量拉着他,不让他往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坠落。
“你比谁都有资格好好活着。”
“其实你真的很好的。”
邢况从梦里醒来。
他倚在床头坐了会儿,走去外面客厅。
这栋房子是他的生母费雯亲自设计的,别墅大而空旷,到处都透着凄清,没有一点儿生活的气息。
他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准备打开时,想起昨晚分别的时候徐未然对他说的话。
“你回去要记得再喝点儿蜂蜜水,不然头会疼的。”
女生长得软软糯糯的,没有一点儿攻击性。声音也是软软糯糯,乖巧得不像话。
邢况把啤酒搁回去,拿了蜂蜜出来冲了杯温水。
仍能清晰地回忆起梦里每一个情节。
醒着的时候不敢做什么,在梦里,漫天烟花下,他却把她拉进了怀里,无耻地吻了她。
那个吻缱绻而悠长,直到现在他仍能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她的唇娇嫩莹润,口腔里满是甜美得快要让他失控的气息。软软的手指搭在他肩上,听话地没有推开他,反而搂住了他的脖子。
梦境无比真实,就好像是真的吻到了她一样。
以前也觉得时间太过冗长,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比渴望今年的夏天能快点过去。
最好在一眨眼的时间里。
就能快进到明年夏天。
他一直记得李章跟徐未然告白时,徐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