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反倒是宋家亏欠了你们母女。”
宋铭越站在被雨水洗刷得翠绿的灌木丛边,不急不躁地开导她。
他明白林沐晚还是受那些破事搅乱了心神,害怕最终会连累宋家。
然而,早在宋家和林家结亲那一天起,两家早不分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林沐晚被他看得透彻,冷笑一声:“是啊,你宋大人无所不能,是我这个小女子多虑了。可你不知道,发现自己无用的时候那种痛苦,希望你永远也不用懂。还有那个薛娘子,你是猜中了她心中所想,她愿意放手一搏,但也得提防她利用音娘。”
丢下话,她留给宋铭越一个伶仃的背影,在这春日中,居然透着一股在枯败的悲凉。
宋铭越在原地站了良久,最终无奈摇头,或许……是他和大哥都做错了。
表兄妹俩不欢而散,到了太夫人跟前,井然又是和睦的好兄妹,让人丝毫看不出之前两人的意见相左。
江含音是个说干就会十分投入的姑娘,中午随意扒了几口饭,便开始在在纸上来回描绘,可是来来回回,把整张纸都糊成黑色一团了,也没理出来思路。
素云在边上伺候笔墨,看着那团墨,小心翼翼地道:“姑娘,若不我们换一张纸吧。”
江含音看着那一团黑,也有些丧气:“不换了,那得多浪费,我到院子里去。”
她丢下笔,到院子捡了根树枝,蹲在花池边开始乱涂乱画,心里想着清明为题,究竟绣什么样的图样合适呢。
她脑子跟结团了似的转不动,无意中余光扫到生出嫩芽的枝桠,昨日拾风筝的事也跃出脑海。她在攀爬的时候,在枝叶的缝隙看见了不远处的一颗梧桐树,桐花在枝头,开得沉静而素雅。
自古有清明候桐花之说,那她就以桐花为绣样,很是符合薛娘子出的题!
“素云,去!给我找个长梯来!”她兴奋地站了起来,连手上沾的泥都忘记拍一拍,朝屋檐下大喊。
她要去看桐花和摘桐花!
素云和孔妈妈知道后,哪敢让这个小祖宗再上树,好说歹说,都没能让她打消念头。
正当江含音急得都要自己去扛梯子的时候,忽然瞧见门口站了个人。那人身姿挺拔,气质斐然,不是别人,正是昨儿才严肃警告她不许攀爬的宋铭越。
气势汹汹的江含音:……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和宋铭越大眼瞪小眼。
阳奉阴违被发现,她当下心里是打怵的,下一刻却脑子一热,破罐子破摔双手一叉腰大喊:“今儿谁拦我都不好使!树,我是爬定了!”
对,没错,她就是作天作地的刁蛮姑娘!
所以怕什么怕,再怕也得让义兄看见自己多不讨喜!
江含音你顶住,脖子不要缩啊,要和你的嘴巴一样硬!
叉着腰的小姑娘暗暗给自己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