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威远侯府的情况了。
也就是说,当年江含音母亲救的威远侯是如今威远侯的父亲,而他上头还有一个去世的长兄,不过短短十余年,威远侯府居然连着折了父子两人。
“所以当年我那长子与音娘母亲定下的亲事,应该是和我的长孙。”丧亲之痛让太夫人脸上没了笑意,“如今人也没了,我们一时也不知要如何拿主意,若不几位先在侯府住下。我们宋家从无出过背信弃义之人,几位尽可放心。”
方氏心里头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站起身又想要再说什么。
江父登门后本就有些心虚,不管是出于对勋贵人家的惧意还是别的,他都十分清楚威远侯府不是他们有理就能撒野的地方。
他连忙伸手去拽妻子,示意她不可再多言。
也正是此时,屋檐下的婆子瞧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自游廊而来,忙不迭朝里通报:“禀太夫人、老夫人,侯爷回府了,正往花厅来呢。”
吴氏站起身去迎,江父和方氏皆一惊,一直没法插嘴的江含音更为紧张,来到父亲身侧低声道:“爹爹,我们还是回家去吧。”
且不说当年的事久远,哪怕真有恩侯府,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如何能高攀?!更何况不管是曾经救的侯爷,还是侯爷之子都已经不在人世,此行不但揪起人家的丧亲之痛,再纠缠下去,只会让觉得他们在挟恩图报,一点脸面都不顾了!
她年幼时娘亲从未提起过这门亲事,娘亲却总教导她与人为善、清介有守,她小时候懵懵懂懂,可直至今日都谨记娘亲的一字一言。眼下和侯府的亲事,可不就该清介有守,而且那本就是娘亲结的善,论真了讲,又如何能惠及予她?!
这威远侯府江含音片刻都呆不下去!
不待江父拿主意,一只皂鞋便跨过门槛,紧接着是一抹天青色自门外而入。
他修长的身形在地砖上投下远山般的暗影,单色素净长袍,磊落清和。见满屋热闹,只是朝着面生的三人轻轻颔首,一双凤眸明亮无纤尘,浅浅笑意在其中荡出一片温润。
江含音只觉得一瞥惊鸿,下刻猛地又低下头,不敢再多看。
宋铭越已向走来的的母亲和高坐上的妇人拱手作揖:“问祖母与母亲安。”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派人先知会家里一声,也好叫厨房备下饭食。”吴氏拉着儿子的手,上上下下打量,见他精神奕奕,长舒一口气。
吴氏经历丈夫和长子身故,次子每回出门办差都惶恐不安,生怕旧事重演。
“回程匆忙,路程实在不好计算,怕让您多等,更添烦忧。”宋铭越说话慢条斯理,语调是使人舒适的平稳。
太夫人此时望了江家人一眼,笑道:“回来得正好,有事要跟你说。”说罢吩咐身边的婆子,“郝妈妈,你先带贵客去歇会。”
江含音闻言抬起头想要婉拒,哪知方氏更快一步:“如此叨扰了。”
一锤定音,江含音只能被继母裹挟着出了厅堂,在经过宋铭越的时候更是连头都不敢抬。
郝妈妈是太夫人身边的老人,最懂察言观色,早在暗中打量江含音,将她对宋铭越避之不及的紧张全看在眼里,心里纳罕地想这位江姑娘是没有一点要高攀侯府的意思。
不过她的继母却正好相反。
方氏从头到尾都是温柔女子的作态,可行事和说话都带着浓重的目的和机锋,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方才那便是侯爷了吧。”远离了花厅,方氏瞅了眼游廊上精致的彩绘图案,笑吟吟和郝妈妈搭话,“瞧着刚及冠的模样。”
对于她一眼便知的探问,郝妈妈好脾气地回了一个是。
“侯爷不在京城当差吗?听着是刚回来,这便是缘分了。”方氏追问。
然而郝妈妈只是笑笑,任她再问什么都不再说话,把人带到客院,客气引着入内:“三位且先在这处歇息,若有什么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