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小兽簌簌一概禁绝,若非草木葱茏得遮天蔽日,就好似进入了一处死地。身在其中,即便还未深入,已叫众人心生提防,各个谨慎而对。
林栖看了看众人绷紧的脸色,又捏了一把程北旄的手心,便前出道:“此谷道路我也不太熟悉,不过当日到发现蛇群和御师的空地的路径倒还记得,各位不妨随我来。”
他一路引领前行,当日又是深夜追踪蛇痕、又是循声觅踪,兜兜转转如走迷魂阵般惊心动魄。如今故地重来,一片风平浪静,才发觉距离谷口竟也不远,穿过几片茂密树林,便远远可见前方草木稀疏,露出了一方足有十余丈方圆的开阔地面。
不过即便开阔,那天光明日也似艰难才能照透谷中少许,所见仍是昏昏沉沉。远观其处并无异样,众人脚步甫一踏入,原布衣与剑清执脸色忽然齐变,一人反手开扇,望空一扇;一人以指作剑,霞彩疾旋,瞬间便于空地上下横扫过大半。而在同时,又一道煊赫烈气轰然一响,爆裂溅走八方,将两人稍有不及之处也扫荡一空,随即才有阵阵腥焦之气冲入鼻端,虽已不至有害,仍颇使人不适。
兰荩登时眼神一转,靠向沙白翠两步:“沙姑娘,你那绿荷叶呢?”
沙白翠被她提点,忙抖手将荷叶甩出,转眼化如帷盖遮蔽于众人头顶,荷露滴滴,清气沁人,将难闻恶气驱散了七七八八。随后才见原布衣伸手一指前方:“这般大片秽气残留,此地定曾是驻扎之处,不过现已人去魔空,那御师看来也对咱们前来早有所料。”
空地之上,乍看平坦开阔,但稍一注目,就能见到密密麻麻十分纤细的土沟纵横交错于地面,正恰似许多蛇虫蜿蜒之痕。林栖霎时脸色就是一白,难能自抑记起那片血眼猩红的汹涌蛇潮,勉强压下不适道:“我那时所见,蛇群就在此处拱围御师,供奉白珠。不过随后被他发觉,我和北旄只得仓皇逃命,也不知这之后再往深处可还有什么诡异所在了。”
此时众人所在,也正是那夜他二人寻来之路,一路上尚能清楚看到些脚印与大片折断不久的树枝草梗,可见当时慌乱情形。原布衣点了点头,待空地上恶气散尽,便与众人上前查探,不过除了地面那些沟沟壑壑,连小径也不曾发现一条,低头举目,只见连绵草木,隔绝了一切通往他处的痕迹。
少时搜看过一圈,全无所得。也不知御师是疏忽还是刻意,一边放任空地蛇息秽气大片残留,一边又丝毫不露自身行踪,半遮半透,钓人深入。原布衣一时想过,便对剑清执冷笑一声:“御师分明意在挑衅,看来这隐谷非但是他藏身之处,更说不定就是魔脉一处巢穴。明知众人必将前来,作此模样,可见有恃无恐之极。”
剑清执所想与他无差,立刻道:“不妨分路再查,总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这空地乃是弃地,料想老巢还在此谷更深处。”原布衣点点头。当下众人数点人手,粗粗一划,大略一分为三,由自己与剑清执各带门人为一路,再请道其常与乾元二人查探一路,又向沙白翠莞尔道:“沙姑娘可有意同入探查?”
沙白翠摇了摇头:“我自知深浅,和则冗余,独则难当一面,还是就在此地等候前辈们的消息吧。”她有意无意瞥了身边一眼,逢先生笑嘻嘻揣手倚着一棵老树,浮生客也闭目按剑毫无动静,这两人深浅来历依旧不明,至此仍不能让人完全放心下来。
兰荩忽的笑吟吟插了一句:“沙姑娘留下也好,你心细,多照料照料那两个小子。”就干脆利落的转身,选了一个方向往树林中钻去,“小师叔,我先去前头给你探探路!”
剑清执连忙跟上:“小荩,不要莽撞。”两人身影瞬间一前一后远去。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动身,不消片刻,空地只余沙白翠等五人,好巧不巧各据一角,气氛一时尴尬莫名。
打破了这份尴尬的又是一股浓郁肉香,逢先生双手一搓,先前在谷外烤熟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