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程北旄索性也不遮掩了,垂了眼皮闷声道:“我担心你……”
“我就在沧波楼,有什么好担心……”
“担心你和楼主一样,莫名其妙就没了音讯!”
林栖还要说什么的声音蓦然吞下,怔忡了片刻,才撂开他的手臂,改为双手捧着他脸颊两边硬是抬了起来:“师父定然平安,一定会有讯息传回来。我也在呢,我不会走,傻……傻子!”
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片刻后,程北旄略微偏头蹭了蹭林栖掌心,嘟嘟囔囔道:“我也陪着你,你放心。我知道你自己跑来海边也是因为楼主的事不安心,下次你要记得找我,我陪着你一块儿来,别再一个人跑了。”
“……”林栖咬了咬下唇,才点头道,“好。”
两人慢慢换过了姿势,索性并肩都在礁石上坐下。对面肃肃海风滔滔白浪,风声水声缭乱入耳,截然不同于崖岸上的平和静谧。程北旄望着海面像是在发呆,偏又开口道:“近来楼里都安静了不少,没往常人来人往的热闹了。”
“嗯。”
“只有灵圃里的那些杂毛小鸟还是吵吵闹闹,没了玉翎坐镇,越发张狂得无法无天,还敢叨我的额头!”
“嗯……噗!”林栖笑出一声,“是不是小彩叨的你?定然你又把它的名字叫错了。”
程北旄不服气道:“它和小翠就差了脑门上一根长翠翎,一时走眼又有什么奇怪?等玉翎下次欺负它,我定不再拦着,把它撵到水池里吃通教训才好……”他说着话,声音不自觉又开始发蔫,“你说,玉翎什么时候回来?一段时间不见,我还怪想念那小混蛋的。”
林栖自然明白他话中之意不只玉翎,但自己心中同样一片茫然,沉默片刻,才轻声道:“楼中终是力有不逮,且先等待玄门那边的消息吧。”
程北旄顿时更觉郁闷,粗声道:“距离出事已过了一旬有余了,玄门那边不也还是半点线索都没?除了将青瑟姑娘强行扣下,也没见他们再有什么动作,雷声大雨点小……”
“莫要乱说!”林栖轻喝一声拦下他的话头,“此话在旁人前且不可乱说,事关风楼阙主,玄门岂会轻易善罢甘休,只不过咱们身在局外,见不得人家动作罢了。”
程北旄仍有些不服气的晃头:“咱们楼主同样在此事中没了音讯,如何能算作局外人!还不是他们不肯互通信息,自持身份,左右旁人。”
“你呀……唉!”林栖叹了口气,反手握了握他的手,“楼中不也派出人手四处打探了么,何况玄门也未禁止青瑟姑娘与楼中传讯。听她言辞笃定,师父定会无事,倒是我们不可先自乱了阵脚。”
“……阿栖,我听你的。”程北旄憋了半晌,不情不愿的点点头,随手抓着林栖握过来的手指搓揉着,忽然又闷闷道,“我要是能再年长五年十年就好了!”
林栖诧异瞥他一眼,便听程北旄继续道,“若我修行的时间再长些,定已将长恨刀法修得精熟,足以亲身外出找寻楼主踪迹,不必困顿于此只能等着旁人捎来结果。”他顿了顿,又道,“也能将你护得周全,多撑持些楼中事务。”
林栖垂眼笑笑:“你当下不也在帮我撑持楼务,何必想些不着边际的事!”忽又想到什么,作势起身,“师父之前在千嶂城时,曾传来口信让我们好生看顾隐谷,今日还不曾去巡视过,也在这儿耽搁够久了,走吧,我们回去。”
“隐谷……是了,还有隐谷。”程北旄一并跳起身,一时忍不住道,“只是楼主怎么忽然想起来要看顾隐谷?那儿多年荒置,连觅食遛弯的鸟儿都不会去。咱们前前后后巡视了一个多月,除了荒草杂树,小虫小兽都没见一只,到底有什么好看顾的?”
林栖摇摇头:“我也不清楚……自打我记事,楼中就不曾有过什么事与隐谷相干。我记得师父曾无意提及,那谷中地阴,多会滋生些虫豸不洁之物,少靠近为妙。不过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