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尚需勤修,日后才能有得他指点的机会……已是五更,你们难得有心勤奋,这便各自去吧。这段时间我也有要事,多半不在楼中,有何杂务,叫阿栖处置就是。”
林栖与程北旄同声应“是”,林明霁袖下卷了破裂的灵位转身离开。那盏循光而来的灯笼留在了房内,甫一下廊阶,昏光幽雪扑面,更觉漆黑。
只是这点昏黑夜色对于林明霁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渺渺沧波,中出楼台,一屋一舍皆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踏着夜雪兜兜转转,渐渐到了沧波楼深处,疏竹冲雪,雅室清幽,正是他自己的居所。这时随手拂亮了灯火,照见一室豁敞,满壁书牍,陈设之物,倒是寥寥无几。
房中床榻整齐,原来也是一夜不曾候到主人安枕。林明霁此时回来,袖中尚兜着那块无字灵牌,意不在休困,只在屋内站了站,就取了烛台,拢着烛火推开一旁侧门进去。这一道门紧挨在他寝房之侧,本该是沧波楼中极为中枢要紧的位置,只是就如林明霁那清冷冷的屋子一般,窄窄一间斗室,除了尽头墙下供桌条案,并两个蒲团,再无一物。若非地面四壁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见一点浮灰,便与一间闲置已久的空屋全无什么两样。
林明霁搁下烛台,先去取了供香焚上,拜了拜插在炉中。暗红的香火头一明一暗,映着桌上同样一片空荡荡,不见供品酒水,只分前后摆了两座灵牌,竟与程北旄房中的同样,空有牌位,上无一字,纯然一片的空白。
林明霁袖中取出灵牌碎片,那一掌拿捏得分寸恰好,木牌从中裂开数片,露出其中暗格。但此时用手虚虚一拢,乍眼一瞧,拼合得倒也完整。他便捧着这勉强拼凑起的牌位,左右端详一回,又尝试着向那供桌上一摆,恰好插在次位。但才一放手,立刻就又松垮了,“稀里哗啦”散成一片。
林明霁手快,忙袖子一扫,在碎木块砸翻了其他两座灵牌前尽数一裹揽了下来。那一堆碎木抱在怀里,不再试着拼起来,却勾起嘴角叹了口气:“罢了,是我的不是,你如今是不该列在此处才对……只是原本已为你留出了位置,如今看来,怕是多此一举了!”叹息过了,就要起身离开。
但走到门口,脚步略一停留,又侧了侧身子,似是一个欲回头却终究没能回过头去的姿势,也不知是笑还是叹的吁了口气:“那位置也再不能是我的,我……从来都清楚!”
自柳平芜离开之后,方青衣带着朱络与越琼田两人已又在客栈停留了一日,一方面是为了等待燕引几人的消息传回,也有越琼田方经明心启性,正该趁热打铁,巩固一番修为的缘故,索性就将这座小院落包了下来,几人住得倒也清静舒服。
方青衣虽说在指点越琼田修行上尽心尽力,倒不是一味盯死了不放,不过每日早晚点拨一二。反是越琼田当真一言一字都奉做金科玉律一般,兢兢业业昼夜勤奋,看得朱络啧啧称奇,找了个空子取笑他:“怎么跟着我的那一路,吃得多睡得多的是你,眼下废寝忘食了的,竟也是你!”
越琼田一本正经看他一眼,振振有词:“师父布置的课业,岂有应付过去的道理,自然是要尽善尽美。”随即话头一转,似是被他提醒了什么,立刻又欢快了,“朱大哥,我想吃你上次做的那个……那个什么冻子,甜丝丝酸溜溜的,你在赤明圃时给我和小九做过一次!”
朱络本是踩在门槛上跟他谈笑风生,骤然听了这句,险些一下子踏空崴了脚,忙站稳了咬牙道:“还学会点菜了,真当我是个厨子!”
越琼田赔笑:“朱大哥的手艺,我家里的大厨也比不上的。好嘛,做一次,就做一次!吃饱了,我便勤奋。我勤奋了,师父就欢喜。师父若是心情好,才好松口放你走不是?”
“……”朱络也只能叹气,“我只当我之前认识的那个小越是假的,眼下跟着方前辈的这个能言善道的才是真的!”
越琼田“嘿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