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眼光灼烧全身,判处了骇人的死刑——通奸罪。
啊!
她怎么会梦这种事?
乔宝蓓震悚得不行,为肖像画划掉银行卡里的六位数都没冒这么多冷汗。她走出酒店,摸着腕骨的蚝式日志,感觉表盘上的指针都在随着心跳砰砰地转盘。
梦都是反的。
她已经许久没见过李逢玉,不过是在梦里稍微怀念一下,又没真做什么事。
即便会发生点什么——她又怎么可能让傅砚清知道?她没那么傻!
结婚三年,傅砚清有两年半在国外,一个月都没什么时间回来几趟,这种丧偶式婚姻,倘若他昨晚没那么热情,她都快怀疑要到终点了。
当然,她不怕傅砚清会离婚。她自信他是爱她的,毕竟她漂亮又可爱,很难再找到比她更好的;即使不爱,她也没那么在乎,只要傅砚清把钱给够就好,有句俗话说得好——钱在哪里爱在哪里,他给了她这么多钱,怎么可能不爱。
何况,他这种古板冷漠好面子的男人,怎会做那种疯狂的事?
司机将车停在酒店门口,由门童拉开门。
乔宝蓓弯身探进车厢,却见车座旁多了个人,她怔忪地望着梦境里出现过的男人,心跳猛然发震。
“注意脚。”
男人低沉着嗓音出声,伸出手要扶她。
乔宝蓓确实差点被略高的底盘绊倒,她去牵他的手,很敏感,连薄茧的纹路都能感觉到。
上了车,乔宝蓓把头低得更低,利落又没那么得体地坐好,收敛裙摆,并拢双膝。
门童尽善尽美地关好门,砰的一声,能听得出是刚出培训没多久的新人。
乔宝蓓在心里暗骂了一下,倒没表露出不悦的情绪,还规规矩矩地冲着身边人轻声嘟囔:“吓死我了。”
她擅长撒娇,也下意识撒娇,哪怕是对傅砚清。
很罕见,傅砚清不像她刻板印象中那般冷硬,他面庞的线条似乎变得柔和了,语气都很低微:“别怕。”
还是言简意赅,只有两个字。可他的口吻,跟哄小姑娘没区别。
乔宝蓓心里莫名宽慰,不由拧住手指,问出显而易见的话:“你下班了?”
“嗯,顺路来接你。”
“感觉很久没有这样了。”乔宝蓓吁口气。
傅砚清盯着她漂亮的面庞,像是商量:“你想的话,我随时会来接你。”
以他们的夫妻关系,乔宝蓓说不出拒绝的理由,于是佯装体贴地为难:“可是你很忙欸。”
“再忙也有吃饭喝茶的时间,再忙也不是不能按时接送你,这只是件小事,不难做到。”他平静地回应,面色如故。
乔宝蓓心里掀起了涟漪,古怪极了。天老奶,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傅砚清这人还能说出这种甜蜜蜜的话?可能他自己都没察觉,随口说的吧。
她没当回事,因为那场梦,别别扭扭:“再看吧,我这个人可磨蹭了,你也知道,耽误你就不好了。”
傅砚清笑了下,用显示屏计数,唇角大概上扬了两个点,太不明显了。
乔宝蓓感觉他变了。
以前他有这么爱笑吗?……她忘记了。这次出差,他走了整整三个月,一个季度,中途倒也回来过,待了还不到24小时。
由于是从酒店被接走,乔宝蓓觉得自己该解释:“我今天上午去画画了,下午宋瑛要和她老公去宜家看家具,所以没有继续。”
“嗯,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她讶异。
傅砚清稍顿:“你说的。”
乔宝蓓也停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刚说了,所以他知道。
她顿时无语。这个男人,真是无聊的很,连接茬都这么莫名其妙。
大概是她主动道明行程的缘故(其实乔宝蓓觉得自己是不得已的),傅砚清也开始主动提起今天做过的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