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关心,但一串字刚打完,又怂怂地删掉,闭眼想,多说多错,多做多错……这种时候还是装死躲着最好。
雨势滂沱,淅沥的水流在路旁交汇,汩汩淌进井盖里。轿车从繁茂地段驶到这片街市,本就黑茫茫的天幕似乎又暗淡了几度。
老小区停泊的车辆七横八纵,驶到楼盘下都困难,司机见单位门还有几步路的距离,拿了把雨伞,下车替后座的人开门挡雨,护送到楼下。
这里没有电梯,但乔丽珍的住所楼层不高,也就二楼。乔宝蓓解开密码锁入户,想了想,还是提前给乔丽珍打电话串词,以免穿帮。
电话很快拨通,乔宝蓓到自己的房间拿了一套换洗用的衣物,跟乔丽珍说明清楚情况后,只听她毫不留情地叹骂:“又来这套?乔宝蓓,你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家都不敢回,来我这里躲着。傅砚清有那么吓人吗?你只是在外面喝酒聚会打牌,他难不成还能把你吊起来打一顿!”
乔宝蓓深吸口气不敢说,背靠衣柜,低头咕哝:“可是真的很吓人啊。我就算今天没有喝酒打牌,看他板着的那张脸,神经都会衰弱的……”
“哦哟,那你都和他结婚三年了,抗压能力很不错唷。”乔丽珍又冷不丁挖苦。
“他三年里有两年半不在家,我自个儿过得舒坦没压力,突然回来我不得做个准备……”乔宝蓓揉着太阳穴,低低闷闷道:“你也知道啊,他一回来我既要伺候他又要装作很爱他,很累的。”
她这么精湛的演技,都可以勇闯演艺圈拿大满贯呢!
“行了行了,别提什么爱不爱的。当初既然打定主意要攀这尊大佛,就做好供奉一辈子的心理准备,这话可以和我说,但千万不能往外传。”乔丽珍提醒道。
乔宝蓓轻哼:“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到处乱讲。”
乔丽珍还在忙,懒得和她胡扯,叮嘱她洗完澡要把地拖一遍以免地太潮、记得把冻肉拿出来化冻才准备结束通话。
乔宝蓓听着就头大,含糊地敷衍:“知道了,叫钟点工吧。”
“这点儿活都不乐意干了,傅董这三年都把你养成废人了。”
乔宝蓓不以为意:“花钱能解决的事,干嘛要自己做,有这时间我都能多泡会儿澡。”
乔丽珍看眼时间,也没强求:“不用,我一会儿就回去,你泡你的澡。”
乔丽珍穷了大半辈子,也劳碌了大半辈子,舍不得花钱,一直住在理发店附近的老破小区,说什么都不肯搬去安置好的别墅养老。
虽然刀子嘴,说她被养成废人倒也没错。嫁给傅砚清之前,乔宝蓓还是个下了班偶尔会来店里帮忙干活的洗头小妹,现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来理发店也只做护理保养的贵妇。
她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这么暴发户,成天吊儿郎当不做事,她只记得自己的人生是在二十岁那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许久不见的生父,也因为傅砚清。
乔威图她已经到了适婚的岁数,随口答应村里一户人家,要她嫁人换八万的彩礼。千里迢迢从乡下奔来,见她不肯顺从,就拿着菜刀就在小姑店里闹,闹得人尽皆知,极为难堪。
八万于她而言不是小数目,小姑也是东拼西凑才凑出来。乔威很贪心,狮子大开口,又要了数倍的价额才肯收手,说什么答应别人的婚事不能退,除非把定金连本带利还了。
八万翻倍、再翻倍,就算把她们姑侄俩全身家当拿出来也无济于事,乔宝蓓不堪其扰,整日过得忧虑不安。就在这时,傅砚清出面替她摆平,唯一的要求,是希望她能与他结婚。
在这之前,乔宝蓓与他认识也有一年半载,多少能感觉到他是喜欢她的,所以这种要求并不算过分唐突。
实话说,傅砚清的条件不算差,综合而言,是她众多追求者里排得上前列的,但她怎么也喜欢不上他,也压根没想过要用以身相许这种老土又限制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