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所耳闻,尤其此番攻击燕公张说的御史大夫崔隐甫便是前任河南尹,更让这些河南府官员们多了几分参与感。
“你胡说什么!我岂有此意,只是你所言不能尽实……”
张敬忠闻听此言后,脸色也是顿时一变,忙不迭摆手否认,他在下属和治民面前固然是威风凛凛的河南尹,但是对于那种顶级的朝堂政斗也是不敢轻易干涉,更加不敢随便站定立场。
尤其眼下府中还有许多崔隐甫所提拔起来的故吏,今日府内发生的事情,可能不久后都会一字不漏的传到崔隐甫那里去,他自然更加不敢背负一个包庇张说的嫌疑。
尽管心中恼恨此子对自己的轻视,张敬忠也自知这件事不宜关起门来私自处置,于是便又喝令道:“速取重枷将此徒锁于厅前,再着员速往宪台禀告崔大夫,请其决断。”
这么做固然是让他倍感屈辱,但洛南水患频生、朝廷有司还未有定夺,已经让他忧虑焦灼,眼下更加不敢卷入到其他严重的人事纷争中去,对于这样的麻烦还是不要沾手为好。
0040 向天阙而进
随着他一声令下,当即便有人自告奋勇的走出来,着府吏牵出快马来往皇城去将相关事宜奏告御史大夫崔隐甫。
皇城乃是朝廷百司所在,城门虽然也有防禁,但并不怎么严格,一般官员只要带上能够证明身份的符印都可通行。
只是皇城内不同的司署进入的标准有所不同,一些闲司门禁形同虚设,但像中书、门下这样的要司,若无引见便极难进入其中。
东都御史台位于皇城内天街西侧第一排,进了端门便可望见。这里同样也属于皇城要司,河南府官至此难入,只能在官廨外告明来意,等待通禀召见。
御史台直堂中,长官崔隐甫正埋首于案牍之中,面前书案上堆满了卷宗,案旁还有满满的几笼筐也都是卷宗。
这些卷宗都是近年来御史台所记录有关中书令张说及其亲信人员的事宜,崔隐甫不厌其烦的将这些卷宗再作翻看,期望能由中发现什么新的人事线索,以至于其他的案事都推在了一边。
日前他联合两名中丞,主动向中书令张说发起攻击,虽然令张说身陷囹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却又逐渐发生了变化。
尤其今早朝堂上张说的兄长左庶子张光直接当着圣人和百官的面割耳鸣冤,不只令朝士们大受震撼,就连圣人的态度都有所转变,据说在午后甚至还派遣渤海公、内给事高力士出宫前往张说府上探视。
这一情况的变化自然让崔隐甫忧愁不已,他自知张说其人党羽众多且睚眦必报,一旦此番不能将其人彻底斗倒,待其缓过劲儿来,后续便会有着无穷的麻烦,更甚或胜负相易。
所以眼下的崔隐甫是迫切的需要发起一轮新的攻势,绝不能让张说就此逃脱出去。可是之前发起的攻势都已经是蓄谋多时,仓促间也实在难以找到新的进攻点。
“河南府官来此告讼?胡闹!他府中难道没有官员处理讼务?”
当听到吏员进奏河南府官员在外求见,崔隐甫顿时一脸不悦的说道,但很快便抬起头来,疾声问道:“有人讼谁?入讼燕公?快、快将人引入!”
很快那河南府官员便被引入堂中,将周良之子入讼张说一事道来,只是当崔隐甫问起详情时,他却也说不清楚,毕竟那状纸还在府尹张敬忠手里并未公示。
崔隐甫这会儿是一点可能都不肯放过,当然也想不到有人要借此将他引诱出皇城去,于是连忙吩咐吏员通知御史中丞李林甫留直署中,自己则匆匆离开御史台,与前来报信者一起往河南府而去。
当崔隐甫离开皇城,策马往天津桥南飞奔而去的时候,张洛正蹲在皇城左掖门附近的长街对面树荫下,跟别人玩一个认人叫名的游戏。
“那是宋国公李令问、给钱给钱!那是御史杨汪……还有、还有,御史大夫崔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