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仿佛英国人忽然听说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下子塞进伞下——比雨来得都快——大家一下子都挤成了照片,一张贴一张地插在那个只有手掌大的雨伞下。
唯一没有成为相片的是倩倩。她一个人默默站在树下,看着既是突如其来,又好象早应该知道的暴雨冲走地上本来堆积在一起的泥土好景不长,只半个月,我就感到了感情危机——有一个叫白草哲的,仿佛全身都是钱的人鬼使神差地因家迁到红卫而转到了我们班。
白草哲第一天来到教室上课,就遇上我班每人急交五元钱,而偏偏同学们大都没带那么多钱。
急得左班长在地上直向左乱转,教室里乱哄哄响作一团。
忽然,白草哲——一位身高一米七六左右,相貌英俊,顶着一头金发,让人一见就想起德国球星“金色轰炸机”克林斯曼的白草哲站了起来。
只见他一伸手,从笔挺的黑西装内兜里就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和两张伍零,向着左浩道:“我替没有带钱的同学先把钱交上。”
声音并不大,却使喧闹的班级一下子静了下来。
谁都知道这架“金色轰炸机”扔下了一颗在这个班里从未扔下过的炸弹。
然而在我身边却是爆炸了一颗***——我注意到甜甜见到白草哲手中的二百元钱后的神情——那两汪“直流入发鬓间的秋水”立时变成了深蓝色,从她的眼睛里射出的是两道蓝光,并且手舞足蹈,象要冲过去把钱一把抢在手中我不知道同学们到底是成熟多于童趣,还是童趣多于成熟?今天下午的体活课,他们竟出去玩“丢手绢”!当放学的铃声响过后,我走出高中楼,见他们还玩得兴趣盎然。
只见白草哲偷偷将手绢丢在甜甜的身后,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忽然,甜甜发现身后的手绢,连忙拾起来要跑,却早已被白草哲紧跑几步把她捉住。
甜甜被推进圈心,同学们纷纷让她出节目。
她扭了扭蜂腰,含着两汪秋水,用手指着白草哲只说一个:“都怨你”就扭着纤腰,任别人如何催促,也不再说一句话。
我走进圈内,向众位同学一拱手,道:“她一时想不出什么精彩的节目献给大家,我替她出个节目好吗?”“你替她出个什么节目呀?”同学们起着哄。
我笑道:“我给大家朗诵一首我自己根据一首外国名诗改写的情诗如何?”“好啊!”同学们有些雀跃。我稍一酝酿,朗诵道:我愿是一条小溪我愿是一条小溪,奔腾在深山峡谷间,只要我的爱人是小溪里的一条鱼,能自由地在其中游弋。
我愿是一朵白云,飘荡在无限的天空中,只要我的爱人是天空中的一只小鸟,飞倦了,静静地歇在我的身上。
我愿是一座孤岛,孤零零地悬在天边的海洋中,只要我的爱人是岛边停泊的小船,能安全地避过海中的风暴。
我愿是一片草地,哪怕生长在翰海中,只要我的爱人是草尖上的一滴甘露,能在我的身上获得永生我边朗诵,边看着甜甜,而甜甜却望着白草哲。
我忽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我又向倩倩望去,她却已经站起来,默默地向校门口走去。
我凝视着倩倩的背影,一时间百感交集,倩倩和甜甜的身影在我的脑中穿梭往来。
终于,我感觉到:“我最爱的人是倩倩。
与甜甜在一起是为了把倩倩忘掉。甜甜的爱慕虚荣正是我所最讨厌和痛恨的。
我该怎么办?马上离开甜甜吗?去找倩倩吗?而倩倩偏偏又不喜欢我。
且万一甜甜不爱慕虚荣呢?不是伤害了一颗爱我的心!对,‘桃树蛀虫,李树代僵。
’不管如何,只要甜甜一日不离开我,我就先把对倩倩的情加倍地用在甜甜的身上,直到她主动地离我而去”第二天课间,我见邝薇等人不断传递着看一张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