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面若芙蓉,天若有仙必此女,肌肤白皙粉光若腻,坐在席面上比起旁人都要白上不少,乌瞳清亮,眸子眨动间带起涟漪,鼻子小巧却又有一定的弧度,朱唇染红艳,似娇花含露。身子窈窕,坐着衣服褶皱堆在一处,白皙的脖颈下起伏藏不住。
这般容色可倾城,气度超凡的小娘子,吸引人的目光,即便是人瞧见裴珉冰冷的双眸,都忍不住多了几分胆量,想要偷偷看上几眼。
皆言裴太傅娶的妻子是个粗人,若是有这样的粗人,他们也想娶。
裴珉望了周围眼神不安分的郎君,眸色比方才深了不少!
姜秋姝察觉到身侧之人越来越冷的气息,她暗自腹诽不过是接下玉佩,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有必要这般的生气?
姜秋姝擦了擦唇,一侧的裴珉早就起身,这时有婢女来报太夫人突发头疾,早早的离开了,随行的还有三夫人和裴秋月,只传话说不想打扰他们的雅致,尤其是二夫人,想叫她和娘家人多待会儿。
“太夫人到底是慈善。”关嬷嬷笑道。
姜秋姝点头,“走吧!咱们也该回府了。”
马车停止门口,瞧见姜秋姝她们的身影,马夫立刻驱赶马,等候在她们身前。
姜秋姝抬手正要借着锦绣的力上马车,可掌心略微粗糙宽厚的手感令她侧身,男子俊雅,眸光清淡,手掌的温度却格外的烫人,姜秋姝缩瑟了下,却被他抓住,微微用力,将她送上了马车。
姜秋姝坐到马车里,身侧很快被占据,气息不容忽视。
“五郎要与我一道?”姜秋姝说完才发觉自个儿的不妥,早晨裴珉便未与她一道,问出口,还当她是对早晨裴珉撇下自己一事耿耿于怀。
“自然。”见裴珉神色依旧,姜秋姝便晓得是她多心了,裴珉又哪里能够注意到这些女子间的弯弯绕绕。
过了半晌,马车里只有书册的翻动声,姜秋姝倒了被茶水默默喝着,天青色的瓷杯只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来回翻转,她盯着瓷杯眼神放空,思绪不经意飞出老远。
裴珉看书时,抬眸瞄了她眼,最终还是没有指摘她的行为。
忽然马车晃了下,指尖的杯子摔了出去,她低头那杯子正砸在裴珉膝前。
她慌了瞬,往裴珉放向看的目光放缓了不少,生怕他又说教。
裴珉捡起茶杯,好在杯子里早就没了茶水,他捏着杯子,指尖触碰到杯口留下一抹殷红,眼神沉沉的看了眼她,就在她以为他要训斥的时候,他将茶杯放回了桌面。
他捻了捻指腹,殷红逐渐晕染成了粉红,他眸光落在了她的唇瓣。
姜秋姝忽的被这般看着,不自然的抿了抿唇。
裴珉刚要移开视线,却不经意落到她腰间的玉佩,没想到她就这般戴上了,“平乐公主不是个好相与的,少与她来往。”
姜秋姝迟疑道:“到底是天家之女,若是想邀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无妨。”裴珉继续瞧着书,恍若说的不是皇家人而是个百姓,“那玉佩本就不该拿。”
姜秋姝抿了下唇,裴珉的话虽不强硬,可其中的意思却明了,她做委屈状,“莫不成就让五郎与公主起了龃龉,妾身以为五郎是要让妾身解下玉佩,不若妾身这就将玉佩送还给公主。”
裴珉翻书的手顿住了,抬头望了她,姜秋姝眼皮耷拉着往下垂,脸上的伤心不做任何的掩饰。
“不必,留着吧!”
姜秋姝暗地长舒了口气,“平乐公主瞧着宽善,且还是五郎学生,再不好相与,看在您的面子,也不至于为难妾身。”
裴珉微叹口气,他该如何与她言,平乐公主府养着许多的面首?!
洛阳许多的小娘子若非家中父兄管教的严些,怕是日日都要往公主府去。
裴珉思索片刻,刚想要委婉些讲给她听,马车忽然停住,窗外声音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