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赵三郎“咣”地抽刀出来斩断了那布绳,赵二郎身子一沉一扫扫堂腿踢在李大个膝盖后弯。
“咚!”李大个双腿一软便跪在地上。从赵三郎背后冲出两个衙役将李大个双臂往后一扭, 赵三郎一把将他的头死死摁在地上。
“你们…噗噗……你们要作甚…哦~噗噗……”李大个一边吐着嘴里的混着泥土的稻草一边挣扎着喊。
“破坏凶案现场与发塚罪同!”赵正一挥手“带走!”
赵二郎上前用一副小手指粗的镔铁链子将李大个双手一锁,丝毫不顾大声嚎着“为何捉我, 莫阻了下葬时日……”的李大个,一群人便半抬半拖的将他拉出了院子。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
“发塚罪?这不是盗墓的罪过?”
“此不同,非盗墓,应是赵县尉唬他,不过杖责怕是逃脱不得。”
“适才李大个说柴刀他丢了?这是何意?”
“这个我省得,柴刀怕是凶器,是以赵县尉问他。”
请君入瓮
“凶器?缘何李大个说用过又丢了?”
“怕不是彼有嫌疑。”
“应不止此吧,他与王账房自钱庄开张都是同入同出同吃同住,我看王账房对他颇有照顾。”
“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上事谁说得准。”
众人议论入得赵正耳中,他心下盘算:这厮枉生了百斤横肉,脑子里却都是囫囵直肠。如今他竟当众承认柴刀是他所丢,难怪王知县要从他身上计较。幸而我只以发塚之罪捉他,若是他年翻过案来亦不与我为罪。
心下计议已定,赵正抬步走到客栈廊下对着柜台里的赵牧春一拱手“赵掌柜,州府差员估摸还要两天才到,少不得耽误你几天生意。”
“哪里哪里,我陵江县一向太平,不想今日竟出此等凶案,那定是缉凶除恶为大。”赵牧春赶紧走出柜台,又顺手提了一个稻草捆扎、冒着包子荤香的荷叶包来到赵正面前,拱手施礼道“还望赵县尉尽快侦破此案,还市井安宁。”说了就把荷叶包递了过去“刚出笼的包子,给县尉大人充充饥。”
“喔,本县尉是来办案却不是来吃白食的,喏,这是包子钱。”赵正接过包子,从腰间摸了两枚大钱给了赵牧春,回过身来对着刚子一众店里伙计道“这几日你等且在此处候着,估摸着王大人升堂问话还要唤你等去县衙。”
“省得的,省得的”赵牧春赶紧弯着腰挡在刚子等人面前“但能助凶案勘破,我客栈上下随传随到。”
“这就好。”赵正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随手将荷叶包丢向了还在板车边的两名衙役“吃吧,吃完了将尸首抬到屋里去,放在这外面莫扰了赵掌柜生意。”
“多谢县尉大人!”
“散了散了!”赵正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着院内瞧热闹的众人喊“你等不去经营生计在此能赚得几厘?若是扰了现场且捉了吃板子。 ”
凶器是柴刀……张平安心下盘算:若凶器是柴刀方才李大个又说是他丢了…他岂不是自认凶手?不对!这赵县尉因何独问李大个柴刀之事,莫非他已然笃定李大个为凶犯?杀人劫财,要有时间、要有证物……。
院中众人已然散去,两名衙役踩着地上的荷叶正费力的抬着板车的板子往屋里走。张平安心念碎碎地晃到了马厩旁七尺见方草垛,用竹棍在草垛里戳来翻去。
“张平安,你在那边作甚?”刚子喊道。
“无事……”张平安用手扒了扒草垛,身子又用力往里挤了挤,草垛虚松,半个身子一下就没了进去“我看此间倒是躲得两三人……”
“这时你还想着玩耍?”刚子站起身来拍了怕屁股上的灰“这十月阳春,午时前后秋老虎的天气,午时躲进去不出一刻便满身是汗,要躲也是早晚寒凉时,我家御寒也全赖这晒干的稻草。”
“嗯,草中却是热煞人。”张平安出来又从侧面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