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之气,和从前大不相同了,若真得罪了他,叶霜怕宋云会惹来麻烦。
闻香看不过眼,上前作了个揖:“侯爷,今日夫人早早便起来准备,悉心装扮,又盯着每一道菜做好,还亲手替你准备了爱吃的笋丝面,就等着侯爷回府一同用膳。”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姐姐就是这般管教房中下人的?主子没问话,就敢多嘴?”柳依依杏目圆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大胆!你一个婢女也敢说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柳依依举起马鞭就要打闻香。
叶霜紧走两步上前:“闻香是我的侍女,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不料柳依依手中的马鞭已经甩出,叶霜只得抬手去挡,另一手将闻香拉开,可柳依依却不见收手,眼见着那鞭子便要落在叶霜脸上,她下意识偏过头。
不知是谁的手拉了她一把,只听耳边的风仿佛被劈开,叶霜只感觉头上一松,心知不好,想要抬手去护,已然晚了,只扑了个空,接着是一声清脆响声,手背便紧跟着火辣生疼。
如瀑的青丝落下,风中似乎飘来金桂的香气,和发丝纠结缠绕,自顾自地覆下一层秋凉。
“夫人!”“霜儿!”
闻香和宋云同时惊呼。
萧隐当场跪下请罪:“属下无能!未能及时护住夫人,请夫人责罚。”
叶霜看着眼前跪着的萧隐,又看了看远处的萧凛,最终视线一转,落在不远处,那只白玉簪子已分离碎裂,毫无生机地躺在碎石之上。
“我替你收拾一下。”宋云拆了束袖,欲替叶霜绑发。
闻香蹲下来准备捡簪子。
叶霜轻轻推开宋云,又对闻香道:“不用捡了。”
简单的四个字,听起来却让人莫名心头一震,像是雪水自刚刚破冰的溪水中流淌而过,泛着凌冽的冷意,并不刺骨,却让人打从心底透着寒意。
萧凛难得疾言厉色,斥责柳依依:“你究竟在做什么?”
柳依依视线闪躲,拼命扭动着手腕:“凛哥哥,你弄疼我了。”
萧凛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松开柳依依,方才他虽上前拉住了柳依依,但马鞭已经甩出,还是伤到了人。
萧凛的视线落在叶霜手背上的那道血痕之上,顿时皱起了眉。
鲜红的血自白皙的手背上滴落,格外触目惊心。可叶霜仿若未觉,只一步步朝前走去,走到柳依依面前。
萧凛上前半步挡在中间:“你想做什么?”
叶霜对上他的眼,似是想看透他眼底的情绪,却只是徒劳——分开这些年,他已然不是她认识的萧凛,又或许她念着的,只是过去的他。
“怎么?还怕我伤了她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凛虽这么说,但却没有让开,“你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叶霜也不再往前,只低低笑了一声:“这位是柳小姐是吧?你既说不知我今日生辰,可方才我并未开口,你怎么一上来就赔礼?这岂不是太荒唐了?侯爷他要务在身,还肯拨冗与柳小姐马场同游,想来二人情谊匪浅,见你口口声声唤他哥哥,那合该唤我一声嫂嫂才是,或者你再问问你‘凛哥哥’的意思?”
萧凛并未反驳。
柳依依只得不情不愿地唤了声嫂嫂:“都怪方才我太过鲁莽,伤了嫂嫂,还打坏了嫂嫂的首饰,这簪子该是嫂嫂心爱之物罢!依依合该赔给嫂嫂。”
听完这句,叶霜又笑了笑:“不必了,不过是不值钱的玩意儿,碎便碎了!”
说这话时,她深深看了萧凛一眼,可萧凛并未反驳,只是转头同柳依依道:“今日练得差不多了,你先回去罢!”
那一刻,叶霜感觉自己仿若坠身湖底。
柳依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今日都闹到这份上了,她哪儿肯就此作罢!
“姐姐也真是的,一个奴婢而已,也犯得上你来替她挡着,永定侯赏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