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生日
暖和明亮的房间将池绿的尴尬和局促照见得无处可遁。面对小叔探究玩味的目光她的脸越埋越低,深知自己估计问了个蠢问题。房子建立之初,沈序秋的诉求就是当一个可以欣赏风景的落脚点。有房间有客厅足以,设计师起初设计了复式,但他觉得没必要,他又不是在这长住。一年半载来一次住一晚,最终选择了现在的一室一厅布局。论面积和布局甚至不如酒店其他房间,胜在视野和方位是最好的。沈序秋唇角勾起丝笑,看上去心情很不错,乌眸沉沉又暖昧地咬着她,散漫道:“床大,我们四个挤一挤也行。”
池绿不知道小叔说的是真假,但小叔不像是会跟她开玩笑的性格,也不可能委曲求全跟三个小孩挤一张床。
她瞥了眼旁边大得能睡两个人的沙发,主动开口:“我睡沙发就可以的。”沈序秋眸里的笑收了几分,冷幽幽的语调就压了出来:“怎么?不愿意跟我睡啊?”
轻飘飘的声音看似询问却带有无形压迫感,池绿脑子混乱了,当真不确定他这句随口一掐的流氓话是真还是假。
那当然是不愿意的。
她喊他一句小叔,也是因为习惯和礼貌,两人并没有血缘。睡在一张床成何体统,她有记忆以来就没跟爸爸爷爷睡一起。不是担心一向不缺钱不缺女人的小叔会对她做什么坏事,小叔也不至于那么饥渴。
他拒绝白家三小姐和棋牌室女孩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男女有别。她已经成年,小叔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两人睡一张床传出去外面对彼此的名声也不好听。
委婉地说:“我知道小叔是好心,不忍心我一女孩睡沙发,其实没关系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您的名声,这件事传出去别人很难不往歪了想。”他眯了眯眼打量她,从鼻尖哼出笑意:“你今晚住在我房间整个酒店都知道,睡不睡一起有什么区别?”
池绿听了这话觉得小叔怎么突然像个占女孩便宜的流氓。不过他一向不把哪个女孩放眼里,才不管别人的死活。
“但起码我们理直气壮呀。”
她低头皱眉:“小叔,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特意不看他那双能吃人的眼睛,鼓足勇气:“我觉得这样…很像流氓。”沈序秋觉得好笑,都急到口不择言大胆说他是色咪咪的流氓痞子了。他说话确实是有意不正经,倒没真想跟她睡一张床,无关名声,什么时代了,他才不在乎世俗。
只是想逗逗,想看她脸红,她在这方面不经挑逗,是个乖乖女。瞧她又开始低眉敛目的。
是生气了。
沈序秋俯身,轻轻刮了下她的脸颊,她受惊地抬头,清澈的眼瞳充满警惕。真当他是什么禽兽。
“在我面前别总鹌鹑似的。你睡床,沙发归我。”说完在池绿的诧异中起身打电话让人来收拾桌子。随后进了浴室。浴室的水雾早已散去,镜子映出男人冷峻的脸,眼里的暗色毫无遮掩地翻涌着,仿佛要将挂在衣架上那小小的,撑开的,滴水潮湿的白色蕾丝内衣内裤看穿看透。
在外面的池绿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换掉的内衣内裤洗了之后不知要放在哪里,还挂在浴室。
她脸蛋又红温了。
猛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浴室门,将脸钻进沙发,羞赧地锤了两下。安慰自己,没事的,小叔眼瞎,小叔是长辈,是自己人。他不出声,她就当作自己没干过那事。为避免待会碰面尴尬,趁着他出来之前进去房间关上房门躺着。
一气呵成做完这些,心里却波涛汹涌。
18岁少女脸皮薄又怕羞,一想到自己的贴身衣服被一个成年男人看见,高温肌肤怎么也退不下。
沈序秋从浴室出来,大厅已经不见人影,房门紧闭。他人站在灯晕里,想起她身上萦绕着他的苦艾味。用他的沐浴露。
内衣内裤挂在他目光所及。
光是想想,神经末梢都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