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就乌龟躲,看上去胆小害怕,其实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喜欢人民币,怎么不用人民币做衣服穿出去?”
池绿露出灵动的眼睛:“那是犯法的。”
对上那双深潭似的黑眸,又缩了回去。
本就静得可怕的屋子这会更是如冰洞,池绿不敢动弹之际听见陶瓷碰撞的声响,疑惑地往取景框看,沈序秋正用汤勺将羹往唇舌送。
不是能喝吗?
就非得指责她几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用餐厅只有陶瓷偶尔磕碰的声音,沈序秋吃东西很静,食不言。
池绿愈发窒息,她也有点饿了,刚刚只喝了一口羹。
“相机拿来。”
沈序秋放下汤勺,睨她。
池绿停下录制,乖巧将相机递给他。
桌上那碗口蘑清汤面一动未动,看见美食她肚子咕噜咕噜响得更厉害。沈序秋不可能大发慈悲主动喊她吃,为了不遭饿,她得自己主动。
小心翼翼打探:“小叔,你不吃面吗?”
她只有在犯错和求人的时候,才会用这种软甜的口吻喊他小叔。
沈序秋坐姿随意地靠着椅背,垂着的睫毛很长,眼皮那道清晰的褶弧线流畅,眼尾的凌厉冷傲因视线下视减了几分。
他身形骨架好,板正的衬衫扣子敞开两粒搭配阔腿直筒西裤,压低了商务感。
简单的白衬衫被他穿出一股雅痞味。
不说话时候很赏心悦目。
他盯着相机屏的视频,不紧不慢地说:“太清淡。”
“那这碗清淡的面,我配吃吗…”
她在说什么!
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本来想问我能吃吗,开口莫名其妙变成我配吃吗。
怎么不配。她自己做的,这可太配了。
这番卑微的话令沈序秋不禁撩起眼皮,淡淡的目光浮着些许看不透,像在打量远古人猿。
顶着他高压的眼神,池绿补充:“不吃浪费了……”
他薄唇徐徐吐字:"你是故意煮清淡的,好留着自己吃是吧?"
“我没有这个意思,那我去回锅一下,加点青红椒?”池绿把托盘端起,要往厨房走。
“不用。”
沈序秋漫不经心地说,低头沉默看视频。
池绿端着托盘,纠结几秒再次厚着脸皮问:“你不吃,那我吃了?”
时间仿佛静止。
沈序秋抬眸,所剩无几的耐心告罄,唇角弯起淡淡弧度,声音却很冷:“要我喂?”
他眼尾的褶,让池绿想到皮笑肉不笑,她猛地摇头,在他重新低头看视频后松了口气,坐在对面开吃。
口蘑汤明明很鲜美,不知道他口味怎么那么刁钻。
才安静吃了两口,余光里他放下相机,评价道:“拍得不行。”
离开时丢下一句:“10分钟后去停机坪。”
10分钟够她吃完早餐。
她吃得不多,细嚼慢咽吃了半碗喝了两口温热鲜美的汤,离开时随手抓了一把澳洲空运蓝莓和车厘子。
后花园有个停机坪。
梅姨说过沈序秋去其他城市出差会开直升飞机去。
她之前也在网上刷到有人拍到直升飞机经常停在云维集团的顶楼。大家都在调侃现实中真的有总裁开着直升飞机上班。
池绿过去的时候,舱内驾驶座位坐着沈序秋的专属司机秦朗。之前见他都是在轿车内,没想到他还会开直升飞机。
礼貌地喊:“秦叔早上好。您还会开飞机吗?您真是多才多艺。”
秦朗扭头冲她笑:“早上好,这不得与时俱进嘛。”
长辈都喜欢嘴甜的,他也不例外。
沈序秋正坐在舱内后座打电话,跟对面用粤语交谈。
第一次听他讲粤语,他发音很好听,低醇又有点嘶哑,